徐渊只是在第三十九军团的驻地稍作停留，便踏上了前往羽蛇遗迹的航线。

两位入道境大帝虽然有意挽留，但也知道徐渊这样的天才，很难留在这。

驻地之中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气氛。

此战的伤亡过重，估计休整几日后，便会返回星空堡垒重新招募新兵。

徐渊回望了一眼那藏在两块碎星屑之间的驻地。

“祝你们早日退役……”

边境战场的残酷，他这段日子也是深有体会。

那明明可以容纳上万人的堡垒，在一战之后便会变得空空荡荡。

活着的越天境必定会在生死危机之间发生质变，但死了的，那便是真的死了，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这样的场景，在这浩大的边境战场中，每天都在不断上演，直到异族或是人族一方彻底败退。

徐渊的手不自觉地紧握。

不知是为人族，还是为那些陨落的年轻生命……

盘坐的飞舟之中，依旧是之前的两艘飞舟叠加。

极远处交手的声响不断，灵气乱流在徐渊的眼中，极为清晰。

他发现自己来到边境战场后，这双眼睛变得更加奇特了些。

之前在弱小时，于神隐乡融合了一枚琥珀石，只是拥有了琥珀眼的功法《琥目为锋》，并未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但自从他来到边境战场后，这双眼睛像是与‘望气术’彻底融合了。

灵气与圣息的走向极为清晰。

几乎一眼就能避开敌方的修士。

或是…找到一些什么！

“那边的气息怎么如此怪异…”

原本各色分明的赤海圣域，在徐渊眼中，一直往着某一个方向全是黑白相间的色彩。

像是原本一幅油画，在某个部位突然变为了水墨画，极为突兀。

悬停飞舟，盘坐闭目。

徐渊的意识回归自己的体内世界，来到天宇树旁。

铜镜般的湖面没有任何的反应，此刻的徐渊开始念诵《偷天幻诀》的要诀，开始与湖面进行共鸣。

这是他第一次自主预知。

他希望搞清楚那边有什么，但预言神的力量下，他完全不用亲自前往就能知晓一些细节。

哪怕是在天宇树和意志称王的加持下，徐渊还是觉得头痛欲裂，像是被一个钳子硬生生从天灵盖撬开般，疼得酥麻。

主动使用预知之力对修士的负担极大！

而且对意志的要求极高。

轰隆~！

噗通~！

铜镜般的湖面开始掀起波澜，幻变出一些画面。

而徐渊身边已经出现了无数的细线，包裹着他。

预知之力，便是从众多的可能中，看到一个最终的可能。

自身心灵承受的负担极大，因为他得在短时间内全部浏览完所有的可能，并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最终’！

密密麻麻的黑线开始在他的身边自由缠绕，每一条都通往不同的未来。

徐渊咬着牙，脑海中的画面已经多得快爆炸。

就在他快坚持不住的那一刻，一道灵光闪过。

他的手也顺着那一点黑线抓住，无数的线条在他身边开始飞舞，注入那湖面幻变的画面之中。

徐渊此刻也已经大汗淋漓，天宇树也持续降下绿色的光芒为自己的宿主驱散疲惫。

徐渊强撑着意识，看着那画面之中的生命。

那是一尊七彩的羚鹿本相，它虔诚地跪在一面山崖之中，像是被封印了一般。

可周围的圣息一直朝着它的体内涌入。

它像是在修行什么功法。

它在剥离不适合自己的圣息，像是灵气的属相一样只吸收适合自己的……

“圣息的属相吗？”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