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笑道:“怎么没跟我打电话,我还想让人去接你呢?”
“问问就找过来了。”
彭文山回了一句,环顾四周。
卫生间的上面做了吊顶,四面墙壁和地面上都贴了白色的磁瓦,后勤部门干的不错,打扫的很干净。
不过这环境嘛,哪怕没有异味也待着不舒服。
“彭sir。”
邬家伦笑脸相迎,见牙不见眼。
呦。
这家伙也在呀。
“邬sir,好久不见了。”
彭文山笑呵呵地打招呼,“上次见面还是在国际刑警,白沙道烂尾楼的案子你可帮了我不小的忙。”
邬家伦闻言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段氏兄弟的那个案子里,他和张傅僖、蔡文光三人被十亿财产冲昏了头脑,一心想着占便宜。
也没问清楚具体情况,便兴冲冲地跑去查抄段边虎的家产了。
为此三个倒霉蛋每人还欠了彭文山一个人情。
结果嘛......
跟着彭文山做事的冼彪和宁sir履历上狠狠地添了一笔功劳,他们三个忙前忙后啥都没捞着。
诶!
不能再想了,想起来就后悔,心都在滴血。
“彭sir。”
邬家伦拍了拍胸膛,故作豪气状,“你太客气了,破案抓贼是我的职责,协助你做事也是为警队服务。”
他这话说的很漂亮。
马屁拍的很巧妙,又没落下自己的面子,都是为警队做事嘛,不丢人。
彭文山眉眼含笑地点点头。
他扭头看看左右。
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人站在左手边,看过来的眼神游移不定,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右手边是文方。
满脸的络腮胡,白净帅气的小脸全被挡住了,神情有些忧郁,又有一些惊喜。
这家伙什么审美呀?
胡子那么长都不知道刮一刮,不喜欢当靓仔,想走成熟大叔的那种造型吗!
彭文山暗自摇头,目光最后落在了中间的疑犯身上。
手脚被绑、上身赤裸地躺在长凳上。
虽然看不出伤痕,但肯定没少遭罪,光是盖在脸上的湿毛巾都能把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水刑也是刑,会死人的,否则文方也不会再三观察疑犯的状态。
嘁。
敢杀警,那就不要怪警察心狠。
彭文山冷哼一声。
他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根,朝高祥安指了指,“喂,别傻愣着了,继续呀。”
“啊?哦。”
高祥安瞅瞅文方,见自己长官点头以后才放下心来。
姓彭,年龄不大但职级高,还在国际刑警干过,那就是高级警司彭文山咯。
他还以为人家反对私刑,刚才说的是反话呢。
幸好不是。
高祥安继续朝着黄勇逼问情报。
青烟袅袅升腾。
烟灰落在地面上被水渍浸湿,形成了一团团黑色的小点,随着时间流逝,小点逐渐增多。
彭文山冷眼旁观,只听到疑犯求饶却不见对方招供。
有骨气。
他皱眉问道:“疑犯他一直是这样吗,除了求饶和不知道以外,有没有说过别的?”
“没有。”
李文斌恨声道:“他什么都不说。”
彭文山踩灭烟头,“把毛巾拿走。”
文方窜了上去。
他在手下反应之前伸手扯掉毛巾,接着帮黄勇顺平呼吸,等对方的脸色不再难看后才拉着高祥安后退。
彭文山上前俯视着疑犯,
额头平坦,眉毛有些浓厚,眼神清澈明亮,鼻梁宽挺,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憨厚感。
“叫什么名字?”彭文山问道。
“他叫黄勇。”高祥安回答。
“黄勇?”
彭文山轻轻点了点头。
他看着黄勇说道:“名字不错,我想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希望将来你能成为一个有勇气、敢担当的男子汉。”
“你也确实没有辜负他们的殷殷期盼,连死都不怕,胆子果然很大。”
黄勇想起了盼着他回家的父母,眼里闪过柔情。
“我不是劫匪,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