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的儿子来了吗?”
内堂中,尚未出去露面的杨博雄显得有些不耐烦。
老管家显得有些担忧,低声道:“还请帅爷放宽心……高俅不来,但他儿子应是会来的。”
但这却正是杨博雄不满的地方!
人家张康国贵为枢密相爷,官居一品位极人臣,在这**变化无常的敏感时期,不来出席下属的寿辰倒也说得过去。
但他高俅不来也就算了,居然推脱之后,喊个口碑如此之坏的纨绔子弟来敷衍了事。
这有点像是侮辱加俯视的意味了。
“请帅爷息怒,其实高俅也未必是不给军中同僚面子,兴许是真走不开,或者真的身体抱恙呢?”
老管家正在尽力的缓冲。
“也许吧……”
杨博雄说这么说,心里却仍旧不满。
关键作为一个久经官场、做到了武将顶峰的人精,杨博雄是懂人性的。如果一个人看得起你,愿意结交的话,特别还是这么重要的场合寿辰,就是临时扎针吃药用拐杖强撑着,也会来的。
既然不来,哪怕是有原因,那至少也是等于说高俅认为和原因相比,执掌大宋侍卫马军司的帅爷不重要。
就此越想越气!
杨博雄之于大宋,是真正的贵系、将门子弟,从爷爷到爹再到杨博雄,从出生就是**金钥匙的存在,在军中举足轻重的存在。
这样的家世,下意识里对高俅这样的弄臣暴发户,是天然有抵触情绪的。
结果现在,身为贵系传统将门的人,主动示好邀请他高殿帅,居然不给面子,让送帖子的人回应说身体抱恙让儿子去。
正患得患失思考间,忽听门外有个年轻声音道:“小侄高明,代父亲来给杨伯伯拜寿。”
杨博雄不禁眉头大皱,寻思要不要主动晾着他一下不接见?
却又听到另外一个年轻声音道:“小侄张云熙,代父亲来给杨叔叔拜寿。”
在礼节上,这种于酒宴之前专门独见算是礼节,意味着相比其他人更亲近且多半有私话要谈及。
为此杨博雄不禁大怒,总算知道高明这小子的心思了,他就是故意跟随张相爷的公子来恶心人的,他内心里知道自己来多半要碰壁被晾着。
迟疑少顷,杨博雄也只得道:“两位贤侄既来,便请进来吧。”
待两个后生年轻人进来后,一看张云熙,笑容很温和儒雅,果真乃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姿态。
杨博雄大为高兴,一个劲的说贤侄免礼。
随后再审视了高明一番,虽然算得上清秀帅气,但既然没有文人的气质,也不似武人的孔武有力。
关键气质姿态上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气质,来拜见居然戴着个不伦不类的头盔,而且还戴歪了显得有些滑稽。
就此杨博雄毫不掩饰心中不屑,虽然笑着接受了拜见,但表情上有些讽刺神色。
张云熙侧头看了一眼高明,觉得这小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
但只因这小子有过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劣迹,而且战力在武人眼里虽然不够看,但在文人书生群体中还是非常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