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娘子想了想,神色较为古怪的道:“那便请教小张公子,有没可能此番文不如其人,乃是某些坏人,心机重重下做出的这辞?”
这么议论时,不少文人好事者顿时也聚拢了过来。
这些年轻人不少是太学生,也几乎都是学霸小张公子的附庸,都静静等着小张公子的点评。
张云熙却摇头道:“断无可能。此进行时的情绪,瞬息万变,争渡争渡的运用,足见了平凡处的惊奇,率直天真之情绪无法掩盖,尤其最后一句点睛,只是种烂漫陈述,甚至不加以任何形容,清新脱俗之气集于此,心机重重的坏人,没这种灵感。”
说到此处。
小张公子环视这些文人名士一圈,以就读于最高名校学府的宰相家公子的身份教训道:“这其实就是文学中的‘卸妆’和‘清唱’,亦如厨道,用山珍海味制出美味不稀奇,难的却在平凡处的惊奇,都懂了吧。”
“小张公子高见。”
“说的简直太对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佩服佩服。”
接下来一群马屁人士趁着热度,果断对张云熙吹捧了一番。
其热烈程度,堪比高衙内当时在街上领着流氓吃饼。
当然了,那些流氓难登大雅之堂,现在这些马屁精乃太学生、拍马屁都出口成章引经据典的节奏。
“……”
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张小娘子还是更愿意看富安那种流氓说着马屁词,然后被收拾。
现在这种滥用形容词,强行引经据典的拍马屁场面,表面看没大毛病,实则太侮辱文学和人性的内核了。
仔细一想,张小娘子又一次对小高那家伙惊为天人。
其实,这还是他的反之动理论。
之所以这些人会招致张纪然的讨厌,皆因他们在顺之动。
顺从大宋枢密使独子之观点,此完全在意料中、且谁都能做,也谁都能做好。自然也就难以让人期待了。
眼见这些披着雅人文士、高级学子皮的二世祖们越说越起劲。
张小娘子听得烦了便道:“好吧不装了,其实大家正在夸的这祠,怕是让你们失望了,不是李清照的,而是东京之耻出口成章。”
要是别人说这话,小张公子可不信。但无奈是张小娘子说的,由不得不信了。
张云熙一阵尴尬,哪晓得此番拍**却拍错了地方,没拍李清照那里,却拍在了最倒胃口的高衙内身上?
听闻居然是那可恶的二世祖为讨好李清照、用心险恶的模仿李清照风格、装作知己的作品?
小张公子的才华自也不容置疑,又当众说道:“本公子刚刚评价了其优点,但众所周知,任何人,任何辞赋也都有缺点。现在就来说说,这辞赋的缺点所在。”
“这词虽有本公子说的上述优点,但却不该忽然间这么火。”
“因从文学上说,这辞赋连修辞这么简单的事,做的也不是很好,至少是配不上它这么火的程度。”
“只因朗朗上口的流水账描述,类游记,有点偏于打油,方便于吃喝玩乐的勾栏瓦肆里传唱,目标群是文学修养相对低位的群体。这怕就是火了的缘故?”
小张公子滔滔不绝的接着道:“但真要论及文学上的价值,人性引申,传奇性的意境,对世人该有的警示等方面,反正,我是完全没看到任何一点点有用、并值得推崇的地方。”
“这样的顺口词优点固然突出,但缺点亦然。本公子不理解的在于,喝酒娱乐图个笑料,传唱两句可以,但诸位如此着迷,何必助长低质量的小白文学大行其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