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不禁和张小娘子面面相觑了起来。
此一时刻,两人像是心有默契,高明知道张小娘子的调侃眼神意味着:原来以你的威望和说服力,说了都没多大用啊?
高明尴尬的表示:你当我是神啊。要是说一句就管用,那我架起扩音器对大宋喊话两日,岂不是就此天下太平,不需要执政做事了。
最后,高明又叹息一声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理解我思路最透彻的人,委任成所谓的**委员,下到基层一线队伍中,反复组织务虚会议了吗?”
说起这些,张小娘子可不懂,充满好奇意味的凝视着他,眼睛显得特别的明亮。
高明道:“其实天地万物,都没什么秘诀,武艺靠练,人品靠赞,威望,是从无到有一步一步引导着人们去胜利,才获得的。”
“那么思想和精神,其实也靠训练,当我的**委员不停的领着他们喊一个口号譬如‘对待战友要入春天’,哪怕他们暂时不懂其意义所在,但人性决定了,喊的多了,慢慢他自己也就信了。”
“即使遇到顽固不化的人,喊的多了他还是不信,但也会产生肌肉记忆。”
“那么这个下意识,哪怕做表面工作,也会让他在这样风格的一支队伍里跟着喊这口号,并跟着做。”
“对,我很遗憾即使威望如我者、在这支队伍里还是有人不信我,不认同我的方式。”
“但是,这不正好就是军法和规矩派上用处的时刻?只要这些家伙不触犯底限,那还是要容忍不同的声音出现,这就是格局,也就是俗称的宰相肚里能撑船。”
听到这里,张小娘子仰头想了很久,想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生怕忘记了,于是张小娘子找丫鬟拿了随身携带的本子和笔,又把毛笔、伸到富安嘴巴里让他舔舔。然后把小高衙内的经典语录记录下来。
譬如对待战友要犹如春天般这句,看似朴实无华,张小娘子却觉得特别有意思,往往这也是容易被军官们忽略掉的最本质的东西。
舔了毛笔的富安则是一阵郁闷,寻思,衙内喜欢这么干也就不说了,现在可好,张小娘子也这么干了。
富安觉得她们两个简直“蛇鼠一窝”,目测很大可能会成为一家人过日子呢。
眼见富安这家伙从哭着脸的表情,竟是过度到了有点坏笑的节奏。
高明隐约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不禁有些尴尬。
张小娘子看着富安想了想,竟难得的,对这东京城里臭名昭着的流氓有些顽皮心思,便又伸笔过去在富安脸上画道:“让本娘子给你画几条胡子,你看着就会威武些了。”
之后,张小娘子在他左右脸颊各画三笔,这便把笔扔给丫鬟,离开了这院子。
“富爷威武啊,如此一看,相比往日,多了六条虎须。”
属下们顿时围上来拍马屁。
富安找镜子看了看,分明病猫的胡须才这样,还虎须呢。
但富安又不敢直接吐槽,只尴尬的问高明道:“您看这虎须,是不是可以擦了去?”
高明打量一下他那九纹龙似的纹身,充满恶意的道:“要不就着她的点睛之笔,纹在脸上得了?”
富安顿时死了爹的表情道:“实在要纹的话,可不可以给修改修改,话说这真的不像虎须。”
高明伸手道:“拿笔来,我给小富富改改。”
“……”
结果改了一通后。
全部人神色古怪了起来。敢情衙内的画工可不如领军的功力那般深厚啊?
好在高明也有自知之明,画了之后左看右看。
不论怎么看,都是周星驰版唐伯虎点秋香中的《小鸡吃米图》的档次。
于是,也就不折磨富安了,高明又用自己的手袖,帮这祸害把脸擦干净了。
富安顿时心里暖暖的,真想爬地上给这位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