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属隆冬三九,地处黔南小镇。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到处肆虐,木本植物早就枯萎凋零,硕果犹存的大多是松柏等耐寒的树木。一株银妆素裹的千年巨柏顶风傲雪,地上的树根虬龙百结,避风的两条树根之间有个颜色鲜艳的襁褓。
襁褓中的婴儿就是本文的主人公关山,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正在高速回放之前发生的一切。2011年腊月22日,自己还是一个经济学博士出身的常务副市长,到对口帮扶的贫困县慰问驻村第一支部书记,下山回城途中,因为坡陡路湿,越野车方向失控冲下峭壁,在小车油箱起火爆炸的瞬间,一团灵光包裹着他的元神,穿越时空遁入一个怀胎十月的少妇腹中,因缘际会之下关山重生了,当下的自己是个出生不久的婴儿。
关山现在细胳膊小腿脚,饥寒交迫,已经奄奄一息,但他知道,如果没有人发现,自己注定悲剧了,所以他强迫自己拚命地哭,没有声音了,休息一阵,小嘴尽力舔舔空中飘落的雪花,滋润一下喉咙又尽力地哭。从下午两点多到日薄西山的傍晚五点多,关山哭得声嘶力竭,几度曾经十分沮丧,若非前世41岁的心态,可能早就绝望了。也不知休息了几回,树下断断续续的婴儿哭声,终于引来一位老爷子。
“造孽呀造孽,是谁这么狠心把你扔在这儿?”老爷子脱下狼皮棉袄,包住襁褓中的孩子。好像知道遇上了贵人,小家伙顿时在老爷子的怀里停止了啼哭,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看着老人,小手跃跃欲试,好像要扑到关老温暖的怀抱,寻求搂抱疼爱一般。
“哎呀呀!好俊的小子啊!”老人呵呵手指,伸手摸遍关山的全身骨骼,四肢匀称,肌肉富有弹性。再摸脉搏,虽然间隔较久才跳跃一下,但搏动绵延有劲。神识一探,心脏强壮,识海小有规模,长在这么幼小的婴儿脑海却是一种奇迹。老爷子真元到处,小家伙浑身寒气尽退,一股温暖流遍全身。摸骨神算也是这个第50代鬼谷子门主的绝技,他知道这小孩长大之后必定富贵惊人,在古代必定出将入相,位居上位,一生财运高照,金银累累。唯一不足的是这小子命犯桃花,红粉缠身,还好都是良缘,也算贤内助。
细看这个襁褓,别无他物,只是内里贴近胸口的位置写了一个血红的“山”字,好像是咬破指头写下的。再看小孩身上,只有一尊非金非银、非玉非木的太上老君雕像,一般小孩佩戴的大多是长命锁、佛相或者观音塑像,这个小孩佩戴的倒是有点怪异。以老爷子金丹期的修为境界,很快知道就是这个雕像散发的缕缕灵气,护住了小家伙的心脉,否则身处小镇郊外,没有被野兽侵害,也会冻死饿死。
关山不会说话,不然就会告诉老爷子,自己出生后有意识的时候就是被人抱着,坐在马车上到处奔跑,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见过面。最后的意识就是后来连马车也摔坏了,只听到一个男的扯着浑厚的嗓门大叫“孩子他娘,我把他们引开,你带孩子向安县走!大公子的骨肉不能让他们害了”
老爷子摇摇头,“看来是个苦孩子了,不是到了无可奈何,也不会被人藏在这里。不过倒是让我捡到宝啦!”。老爷子接着眉开眼笑,环目四顾,只见风雪郊外白茫茫一片;放开神念,周围800米内再无人类气息。孩子放在雪地里难逃一死,只好先带回家,想到这他抱起婴儿就走了。
一路狂奔,老人穿过包海镇镇区回到60里外的东山村,这是个一半座落在水田一半依山而建的村庄。老人把孩子托付给村口的周二嫂,让孩子吸了一餐热奶。关山趴在二嫂饱满而又热呼呼的□□上,拼命地吮吸着,吮吸着…… 吃饱喝足之后关老才把婴儿抱回山脚下的一座古厝,交给一对中年夫妇。
丈夫叫赵刚,妻子钱苏。有一次这对少年夫妻遭遇仇家追杀,奄奄一息之际得到关老的救命,自此跟着关老已经30年,双双晋升金丹初期也有10年了,目前都是金丹三层。因为有关老的指导,夫妻中年就结丹,相貌也就定格在中年时候的样子了。
夫妇俩被人尊称“黑白双侠”,两人之前到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因为男的喜欢着黑衣,用黑色围棋棋子做暗器,女的经常是白衣胜雪,喜欢用白色围棋棋子做暗器。当然,被夫妇俩收拾过的则称他们是“黑白双煞”。
抗战时期,骄狂的日寇听到“黑白双煞”的风声,也得退避三舍,约束部下不敢多生杀孽。曾经有个180人的野战中队,中队长仗着自己也是甲贺流的中级忍者、手下3个小队长都是家族的下级忍者就目空一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扬言遇到“黑白双煞”就要给他们好看。结果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赵刚夫妇利用迷香放倒了整个中队,再冷水泼醒了那个中队长及其3个小队长,赵刚一人挑战他们4人,神识锁定之下,4人的忍术毫无遁形,一掌印在中队长的小腹,长剑一挥3个小队长喉结碎裂。在旁边掠阵的钱苏笑他“欺负人”,东洋的忍术无非是脱胎于华夏的奇门遁甲,只是学到皮毛就敢班门弄斧。
却说老爷子放下婴儿,孑然一身冒着风雪严寒上山,想要寻找一头刚产崽的山羊之类的奶妈。但是数九寒天,杳无人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深入大山过百里,只有找到一头刚失去孩子的母豹,身高两尺多,身长5尺 ,下腹房胀鼓鼓的。看来乳汁不少,应该是个“合格”的妈妈了。老人费了一番劲,才背回这头“奶妈”,之前免不了一番恩威并重——拳打脚踢,让母豹凄惨不已;之后又是运气帮助母豹疏理筋脉,消除痛苦;同时神念探进母豹大脑,告诫一番。一豹奶胀,一孩饥渴,一人一豹见面后竟非常投缘,就在老人家里安居乐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