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他还是在楼道见到了黄总的。

黄总是来找录建朝的。

乍一见面，郑文栋很惊讶，都有点认不出他来，瘦了，瘦了很多，啤酒肚都没了。

人眼袋重了，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坐在录建朝的家里。

黄总意外的问，“小郑你和录医生住楼上楼下啊，倒是巧了…”

他精神明显不济，有些已读乱回的状态。

在录建朝这把脉，拿了药，顺带把XST拿了，就走了。

郑文栋道，“你注意点身体。”

黄总匆匆点头，看了眼大宝，“这就是你女儿，长得真乖，一点都不像你。”

然后在公文包里翻了翻，找了个红包塞进大宝手里：“马上过年了，给你女儿的压兜钱，没多少别拒绝，我先走了…”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大宝捏着红包疑惑的看老郑。

录建朝跑到郑文栋这边来喝茶，道，“他病情控制不理想…加重了，想着去针灸治疗。”

郑文栋心道，难怪看起来憔悴不少：“希望他能找到个好医生。”

录建朝点头道，“他家里人不理解他，他孩子觉得他没病瞎折腾，想要他好好工作少去想，为这个没少吵架，他又要工作又要治疗…人到中年不容易啊。”

郑文栋奇怪道，“不是已经检查确诊了？”

录建朝动手冲茶，道，“和你说，你也不懂，知道IC为什么被称不死癌症吗？”

郑文栋，“为什么？”

录建朝道，“唉，都说和你说不懂了，因为它不要你命。”

“但是它能让你生不如死。”

“但是呢它又治不好，表面对你来说，你丁点皮毛之伤都没，这病，它又不影响你寿命，顶多让你精神失常，你的痛苦，别人无法感知，从外边去看，你一个人好好的，就这么说吧，你去看医生，医生都会觉得，你检查都正常的，你难受是你想出来的。”

“连医生都尚且这么觉得，何况病人家属呢懂吧……”

“哎，你懂个屁，我和你说有啥用…”

郑文栋看他一眼。

他还真懂。

他经历过人到了岁数之时，时而糊涂，时而清醒，身体机能不行。

但是你说你难受。

其他人都会说，人老了谁没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