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透着凉意，带着不悦。

凤曦回过神，目光一凝，看向面前浮现出的虚影。

以她的修为，自然能看出燕如意的眉宇间全是血煞之气。

这哪是南宫婉凝的乳娘，分明是一只被人供奉形成的野灵。

‘燕如意’身上有她熟悉的信仰之力。

这样的野灵她不止一次遇到，绝对不会认错。

南宫婉凝这个蠢货，竟被这种东西蛊惑，残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燕如意见凤曦没有反应，蹙着眉头厉声喊道：

“凝儿！回答我！”

尖锐的声音刺的耳膜生疼。

凤曦掏了掏耳朵：“你在狗叫什么？”

燕如意瞪大了眼睛，满是错愕：“你不是凝儿！”

凤曦咧着嘴笑了：“老子当然不是那个蠢东西！”

燕如意预感到不妙，原本慈爱的脸瞬间变得扭曲狰狞。

冲天的煞气席卷。

凤曦的衣摆无风自动。

她懒洋洋的布下结界，任由这些煞气在房间内冲撞。

燕如意操纵着这些煞气袭向凤曦。

凤曦冷哼一声：“不知所谓！”

强大的威压释放，遍布房间的煞气在这冷哼声中快速消散。

燕如意大惊，想夺门而逃，却被结界弹了回来。

凤曦抬手将燕如意吸到掌心：

“南宫婉凝又毒又蠢可离不开你的功劳。”

“像你这种侥幸成灵的东西，不好好修炼以求正道，却用这种阴诡的方法蛊惑人心，谋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死吧！”

她的手指收紧，燕如意连求声都没能发出，灵体就被她捏爆，化作灰色的尘埃，消散在天地间。

燕如意的灵体爆开的那一刻，凤曦看到了她的生平。

她本名叫白姑，生自寻常人家的床榻边。

凡人有孩童夜间哭闹不止，便会有人吓唬：“再哭，再哭白姑就来把你吃了！”

本是民间杜撰出来的存在，说的人多了，也就产生了一种念力，这些念力让白姑真的诞生到了世上。

口口相传的念力中，带着人们的对孩童安乐的期许，这些期许让他们无意识贡献出信仰之力。

久而久之，白姑生出了实体。

她穿梭在各个门庭，看尽世间百态，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逗弄孩子。

把孩子逗的嚎啕大哭后，便躲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孩子的亲人嘀咕：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白姑要来抓你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身体里都会涌进些许力量。

这样的感觉让她舒适又愉悦。

她整日不厌其烦的做着这些事情，听着类似的话语，不知疲倦。

直到有一天，南宫家的一名叫南宫习水的小辈路过小镇，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南宫习水向人们指证她妖物，要对她进行打杀，信仰之力崩塌。

她成了可怕的存在，人们厌她恨她畏惧她。

失去人们供给的信仰之力，她开始变得虚弱。

濒临消散的恐惧蚕食着她。

记忆的最后，凤曦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夜天澜对白姑说道：“你想永远留在这世上吗？”

那一夜，小镇上三百四十九名孩童尽数惨死......

再次从这种野灵的记忆里看到夜天澜，凤曦的心脏狂跳不止。

那双狭长的眸子如同冰冷的毒蛇，潜藏着致命的危险。

“夜天澜......”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