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卿如门神一般守在门口,拂云抱着孩子怅然叹息。
她真的,一点也不好逃。
除非,能在黑夜悄无声息地杀了院子里的守卫。
可她连把刀都没有,瓷器能杀,可很难做到悄无声息。
眼看就要进入五月,也不知外头的情况如何,江陵王的计划,是否进展顺利。夜里,孩子不在身边,拂云就抱着毛毛,坐在床边发呆。
忽然,外头传来吱吱唧唧的声音。
毛毛抬头,也吱吱唧唧叫了两声,没多久,外头就安静了,毛毛也安静了。
拂云知道,是灰爷来了。
这些日子,灰爷总会在深夜出现,不过,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它的身影。
一开始,毛毛总以为,是来接它的,激动无比。
可它将从窗台跳出去时,灰爷就跑了。
如此反复几次,毛毛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了它爹的传话工具。
用来确认眼前这个人类是否安全的传话工具。
毛毛心里无爱,它爹再来,也懒得再跑,只是象征性地回答两声。
翌日一早,拂云才起床,林厌就来了。
眉目间,带着一丝丝激动,同时也有一些担忧。
“发生什么事了吗?”拂云主动问起。
“大事。”林厌挥挥手让林妈和翠莲出去,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道:“近日,京城很不太平。”
拂云心头一咯噔,下意识把“不太平”三个字往江陵王身上拉。
“野猴虽清完了,可话题是没完的。你也知道,这时代的人信奉信仰,轻轻一点小事,在他们眼里,就能无限放大。”
“什么意思?”
“洪灾、瘟疫、皇陵被雷劈、京城进野猴,桩桩件件,都能解释成大凶之兆。”“你是说,朝堂上……”拂云迟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