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大的城门外,凌寒舟脑海里不停闪过小时候逃亡的画面。
眼前,是漫天大火,耳边,是凄厉惨叫,鼻尖,是腥风醎雨。
拽着马缰的手,越来越紧。
“相公……”拂云坐在马车前方,一点一点打开男人攥紧的手。
“爹死前叫我发过誓,此生不准踏入京城半步。”
“我懂。”以前她是不懂的,那么大的血海深仇,怎能放下?
可当了娘后,才真正明白,孩子平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但仇不报,心里又不舒坦。
两相难以平衡,叫人难受不堪。
凌寒舟亦是如此。
放在心中二十年的仇恨,他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才肯放下。
可还是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眼不见就罢了,可一想到惨死的族人,怎能真的甘愿放下仇恨?
“走吧,别想那么多,救出孩子要紧。”
赶着马车排队进城。
才将路引递出去,守城官兵看了一眼,就叫他们二人在边上等待。
一路过来,他们进过很多城,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凌寒舟不想惹人注意,只能把马车赶到一边,询问情况。
那人只说叫他们等一等。
没多久,城门里来了一位熟人。
个子很高,块头看起来比凌寒舟大一些,左眼上有一条长长的疤,面相十分凶狠。
“鬼卿!”拂云的手缓缓摸向挎包,做了战斗准备。“二位别紧张。”鬼卿来至跟前,眼中透着鄙夷,“在下是奉皇太后之命,在此等候二位。”
皇太后?
凌寒舟倏然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