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娘无力地抓住他的手,“听见了,四儿,厂房没事吧?”
“没……”一开口就忍不住哽咽,缓了好一会儿,用力克制自己,才吐出两个字,“没事。”
“娘,对不起,我不该去厂房,不该让您担忧,对不起……”
“该去,你所有的……精力,都在那,定不能出差池,以后……好好干,活出个人样……娘,去不了京城,你、你就替娘好好……看看……”
话未说完,光头李已经泪如雨下,但他不敢哭出声,生怕被娘听见,又说他没出息。屋外,李大德叹息着看向凌寒舟,“寒舟,这……”
凌寒舟缓缓摇了摇头,“村长,还得劳烦你出面,请人来帮忙。”
李大德还想再问问,可想到光头娘被发现时,就已面如死灰,心下了然,叫上李明成就走了。
拂云紧皱着眉,“我们也走吧。”
“嗯。”凌寒舟淡淡应声。
云泽看了看堂屋里的人,又看了看凌寒舟手里紧握着的布包,抿了抿唇,冲前头的两人喊道:“云姨,等等我!”
拂云这才发现他在,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姨父来的。”云泽乖巧地冲凌寒舟扬了扬笑脸。
凌寒舟攥着银针包的手紧了紧,忘了这小子跟来,他不会看出什么吧?
不过,就算看出也没用,他有的是办法忽悠一个小孩子。
回到家,凌寒舟翻出之前剩的风寒药在火上炖煮着,才回屋换衣服。
拂云从自己的存钱罐里拿出一锭银子,对他道:“凌寒舟,光头李的钱都给他娘治眼睛了,现在定拿不出钱,我们再借他点行吗?”
凌寒舟顺手拿起干帕子,给她擦着湿哒哒的头发,“好,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