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好学堂是值得高兴的事,可这份前所未有的责任压在肩上,他一点都乐不起来。
拂云紧抿着唇,说起来,她也有些惭愧,这些细节她都没想到,凌寒舟却直接给做好了。
这个男人,怎么说呢,给人感觉挺复杂的。
说他闷骚吧,人家又没当着她的面表现;说他拧巴吧,有时候又挺会变通;说他糙吧,很多事情上又挺细心;说他冷漠吧,好像又挺热心肠……
拂云倚在教室门边,抱着双手,望着太阳底下忙碌的身影。
起初对这个男人的见色起意,在今日,完全变成了欣赏。
发自内心的欣赏。
凌寒舟一直低头做事,李宏武时不时问他一些问题,他都很耐心地回答。
只是一直不敢抬头,直到落在身上的那抹视线移开,他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他先前因为孩子上学的事,跟李拂云大吵一架,现在又来帮忙做桌子,前后立场矛盾,内心也备受煎熬。
没敢跟她说做桌子的事,便是怕她觉得自己言行不一,反复无常。
实际上,他的立场很坚定,只是被她说服了罢了。
虽同意了凌景来学堂读书,可他还是坚持要亲自带凌景进山学医认药,除了孩子有这方面的天赋,更重要的是,他对这方面也感兴趣。
拂云跟李宏彦说了粉笔和黑板的作用。写完,用湿布擦干净,干了后能继续用。
李宏彦直呼好神奇,有这个东西和沙盘,不知能省下多少笔墨!
“拂云姐,你是如何知晓这个的?”
拂云淡然一笑,“前不久看到王跛子卖黑漆,问了一嘴,他告诉我的。”
心安理得地让王跛子背锅,反正李宏彦也不可能跑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