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秦行舟关了店门回家了。到了家之后,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吃完了饭,桌上就剩了一些残羹冷炙。
他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不过还是跟占老太太、占宝库打了招呼,说自己不饿,随后就回屋了,还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占宝库见以往都笑脸相迎的秦行舟现在变脸比变天还快,心里不悦,指着被关上的房门问占铁花:“不是,三姐,姐夫他啥意思啊?
以前要不是咱家有关系罩着他的熟食店,他能干的这么顺风顺水?现在咱家刚倒霉他就这个态度,甩脸子给谁看呢?”
占老太太也十分同意小儿子的说法,认为秦行舟现在是故意拿乔呢。不过她也知道现在的处境,即便是在自己亲闺女家,也算是寄人篱下,所以不能再像以往一样,指望女婿对她像对老佛爷一样供着。
占铁花被占宝库这样埋怨,脸色也有些难看。倒不是因为弟弟现在多少有点不识好歹,而是生气秦行舟不给自己家里人留面子。
她作势就要回屋找秦行舟理论,却被占老太太给拦了下来。
老太太朝三闺女摇摇头,唉声叹气道:“算了,别因为这个跟行舟置气。我跟你弟弟现在没处可去,还得在这里住些日子呢,我们受点儿气没啥,你现在要紧的是把家守好,别散了。”
占铁花被占老太太稳住之后,坐回了沙发上,一脸心疼又充满歉意地说:“妈,小弟,委屈你们了。
现在这家里实在是太乱了,这一堆孩子,还有那个老头子,我真是顾不过来了。家里现在每天吵吵闹闹,他也是心烦,你们别往心里去...”
占老太太压低声音道:“秦家这老头子有九十岁了吧?你说他这脑子糊涂了,身子骨咋还那么硬朗呢?我瞅那样,不得照一百岁活啊?”
说起秦行舟的爷爷,占老太太十分不喜欢。他们来的时候,那老头子在屋里头睡觉,睡醒了看到占氏母子,非说他俩是大坏蛋,要来抢他的宝贝,把他们往外头赶。
占宝库跟占老太太骂了老爷子一顿,老头虽然糊涂了,倒是还知道欺软怕硬,看占氏母子这么横,一下子就老实了,自己又猫回屋里头了。
现在,秦行舟晚上跟老爷子住一间屋子,他进屋关门之后,老爷子就开始呜呜跟他哭:“儿子,你可回来了,今天家里来了人,打我骂我,还不给我饭吃,不让我拉屎撒尿...”
老爷子糊涂了,时常把秦行舟这个孙子当成他儿子。说他完全糊涂吧,他还会编瞎话博同情。
秦行舟就说进屋一股子屎臭味儿呢,老爷子刚开始哭诉,他还觉得他爷爷又犯糊涂病了。
结果老爷子一说不让他拉屎撒尿,他就知道那股呛人的怪味儿是啥味儿了。
他累了一天,刚从外头回来,也没**服,直接躺床上了。结果现在起来找老爷子在哪里拉屎了,还没等下床,手在床上一划拉,就摸到了一滩黏糊糊的东西。
将手抬起来一看,不是老爷子的排泄物还能是啥?这着实把秦行舟恶心地当场干呕起来。
再看看那床上,老爷子睡觉那一边的床都是湿的,看样子他不光在床上拉屎了,还撒尿了。
占氏母子三人说着话的工夫,就听秦行舟那屋子的房门猛地被拉开,门板与墙壁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声。
随后,秦行舟像阵风一样跑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疯狂地冲洗手上的污秽。
身上的衣服也在洗手间就全都脱掉扔到了脏衣篓里头,就剩下了**裤。
占铁花赶忙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行舟,这是咋啦?”
秦行舟懒得跟占铁花说话,看都没看她一眼,砰的一下子将洗手间的门给关的严严实实。
原本占宝库就为秦行舟进门后的冷淡态度而生着气,现在又听到秦行舟跟他姐摔门,一下子坐不住了,也跟了过来,大声质问道:“三姐夫,你一回来就摔摔打打的,你啥意思啊?不欢迎我跟妈过来是吧?有话你直说啊,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地,甩脸子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