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极低的一声,“嗯。”
江辞唤了人进来。
他们就退了出去。
吃早饭去了。
破晓给沈离夹东西。
他说,“你累了,我来我来。”
沈离被逗笑,“好好好你来你来。”
对面那俩给沈亭御弄。
他俩跟瓷瓶一样,这仨人紧张兮兮的。
魏明安笑,率先开启话题,“妹妹啊,你俩真的好帅啊。”
江辞猛猛点头,“有妹妹和弟弟保护太幸福了。”
沈离眉眼弯弯望向江辞,“看见没,刚才沈亭御抡圆了胳膊给你扇了安王一巴掌。”
江辞哼了一声,“真解气,那老东西就照我脸来,烦人!”
“哈哈哈。”
吃过早饭。
他们几个去看沐浴后的郭逸之。
一进门,几个人皆是沉默的闭口不言。
郭逸之乱糟糟的头发被仔细梳顺,衣裳也不是之前那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血袍,垂着长发,双眼阖着,坐在江辞刚喊人给他买的轮椅上。
套了衣裳,但仍空空荡荡。
刚刚他们都看到他究竟有多瘦了。
搭在扶手上的手腕,骨头清晰可见,瘦削的面庞苍白扎眼。
一听到他们进来,郭逸之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唇瓣微动,“谢谢。”
沈离和他们对视几眼,轻声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郭逸之微微晃了晃脑袋,“与我一同,江辞,魏明安,宫中打斗,江离,江亭御。”
沈离眼睛微微睁大,挺聪明啊,她随即笑,“我就是江离。江辞是我哥哥。”
郭逸之眉心微蹙,胸腔起伏,似乎说这么多话对他来说都很费力了,“江辞,魏明安,如何?”
沈离唇角忍不住牵起,回头望了望他们,接着道,“救出来了,你们都不会再回那个地牢了。”
郭逸之轻轻地嗯了一声。
就不说话了。
沈离想了想,“你眼睛怎么了?”
郭逸之这次微微垂了垂头,“看不到。”
“啊?”沈离震惊,“安王做的吗?”
郭逸之掐着指尖,嗯了一声。
沈离深呼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可否睁眼让我看一下?”
郭逸之淡淡地睁开眼眸。
一双黯淡无神的眼睛露了出来。
沈离凑近观察,她很肯定地道,“这不是外力破坏的看不到。”
郭逸之又嗯了一声,“忽然有一日就看不到了。”
沈离一咬牙,“可否给你诊个脉?”
郭逸之手腕轻轻翻起,搭在了扶手上,“嗯。”
沈离屏气凝神,搭上手指。
几瞬,她的眼眸幽深无比,神色戚然,唇边无声喃喃自语。
半晌,沈离颓然松手,猛的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眼神掺染了十足的愤怒与震惊。
“怎么了?”
沈离恨恨道,“我不知道是哪一个东西导致他看不见,但是他至少中了上百多种毒!”
“啊?”沈亭御懵了。
郭逸之扯扯唇角,“很多年前了,不太记得了,在他抓先皇之前,拿我试毒。”
沈离眉头紧锁,扶着额,“他这个太复杂了,我想想,虽然我最近看了不少药理,草药的书,但是这里面有相生相克的啊,怎么解啊!而且这会毒发的啊。”
郭逸之又嗯了一声,“会,譬如没力气。内里痛。”
“太正常了。”沈离掰着手指想事情,“你中了快一百多种毒。”
沈亭御接话,“那你的四肢?”
郭逸之闭上了眼睛,“更早,就断了。”
沈离连忙摆手,“我不懂骨头。”
“找个人来给他看吧。”江辞淡淡道。
郭逸之拧眉,辨别了一下声音,试探开口,“江辞?”
江辞点点头,“嗯。”
魏明安也说了话,“邻居你好。”
“魏明安?”
“嗯。”
沈离道,“那我们先走吧?”
郭逸之深吸了一口气,问,“珍妃。”
如何了?
沈离回身暗暗勾了勾唇,“安王逼迫她给圣上下毒,如若不下,你就遭殃。她就下了。”
郭逸之猛掐自己的指腹,干巴巴地问,“而后?”
沈离摆摆手,“然后我们去把她的毒药换掉了,她给圣上下的补药。”
郭逸之明明没动作,但是在场的人都觉得他松了口气。
“嗯。”
随后他们就出去了。
出了门,沈亭御就开始骂,“这安王老不死的,不干人事是吧!!**畜生!我去扇死这个老东西。”
沈离给他拉住,“回去睡觉吧,别管了,睡醒再说。”
江辞也同意,“都睡觉。”
魏明安笑吟吟地摆摆手,“那我住哪?”
江辞白了他一眼,“住大街。你的院子我给小狗住。”
“哈哈哈哈。”
破晓和沈亭御,先把魏明安送到了江辞给他准备的院子,剥了衣裳塞进被窝,照例给他轮椅放到别的屋。
然后就带着江辞回他的院子。
同样的给他塞进被子里,轮椅拿走。
沈亭御出门就和他们分开走了。
反正这里他们熟门熟路的。
破晓揽着软趴趴的沈离,“夫人!”
沈离懒懒地答,“怎么啦。”
破晓轻轻一提,托起了她的身子,“夫人累了,夫君抱。”
沈离亲了亲他高翘的唇角,“夫君贴心死了,奖励好多好多数不清的亲亲。”
破晓被逗笑,“夫人要沐浴吗?”
他猜沈离不会直接**的。
果然沈离接着斩钉截铁地说,“要!”
破晓哈哈大笑,“夫人困了就睡,有我呢。”
沈离摇头,“也不是很困,给我亲亲~”
破晓仰头吻她,同时拿着东西往浴池走。
沈离捧着他的脑袋吻得热烈缠绵。
等到了浴池,沈离偏头轻喘。
破晓摸了摸她脑袋,“乖,别亲了,一会儿睡觉。”
沈离笑了笑,“好呀,我的宝贝夫君,我爱你。”
破晓搂着光溜溜的沈离进了浴池,“我也爱你,我的宝贝夫人。”
沈离懒兮兮的,一下也不动。
洗一半又抱着他的尾巴不撒手了。
破晓眼神无奈又纵容。
宠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