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就维持原样不动,沈离把破晓的酒换成了醒酒汤,破晓连疑惑都没有,喝的也挺开心的。
“啊,你们干嘛呢?”破晓眨眨眼睛,怎么慢慢地脑袋不晕乎了啊。
沈离捏了捏他的脸,“等你酒醒呢啊,小醉鱼。”
破晓立马从沈离腿上起来了,“怎么了?”
沈亭御站起身拍拍衣裳,“跟踪老头!”
“走走走!”
...
沈离他们轻轻松松追上了跟做贼一样出门的安王。
“他上哪捡的破烂马车?”江辞震惊,“我那辆我都觉得破了。”
沈离啧了一声,“他那侍卫,有灵力的。要不他只带三个人就出门呢。但这三个人水平很一般很一般。”
“他这是要去哪啊?”沈亭御疑惑,“急赤白脸的,一点也不停啊。”
“不知道啊。”
他们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聊天,反正不会被发现。
“等会儿?!”沈离突然喊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将他们带近了些。
江辞和魏明安就清清楚楚地听到底下的人在跟安王汇报。
“还没有抓到江离和她的夫婿。”
安王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抓!给我闯进江辞的府上抓!她不出来就引她出来!江辞的弟弟呢,那个江亭御。他总出门吧!这都抓不着吗!!我要你们干嘛用的!”
把这仨人骂得狗血淋头的。
江辞恶狠狠地咬牙,“我下去弄死他!!**!在水牢就说要抓你们!!我给他脸了!还要去我府里抓,去一个我看看啊!”
魏明安哼了一声,“你快待好吧你,打人都打不过,我去揍他!”
沈离沈亭御和破晓都要笑岔气了。
“噢哟喂。”沈离拍着巴掌,“你俩真是牛气啊。”
江辞跟斗鸡一样,昂首挺胸,“怎么了!你们仨牛成天下第一也归我护!谁家哥哥不保护弟弟妹妹了!噢四个,四个!”
魏明安听他说到最后,忽的嘴角咧着笑,大声道,“哥!”
江辞愣了愣,垂着眼眸,吊儿郎当的,“昂。”
沈亭御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阿兄,你好好玩啊。”
江辞耳根有点红,不过夜晚的遮挡下叫人分辨不明,又恨恨地看着底下那个仍在前进的马车,还骂,“我不管!这臭老头得千刀万剐!成天惦记我的弟弟妹妹,要死!!”
沈离哄哥,“你看啊,你不是要文斗吗,你把他的钱啊全卷跑,把他的计划都打乱,然后我们把他抓起来。他这么对我们的哥哥我们也受不了呀!所以你快点搞他,我们整死他,是吧二哥!”
魏明安接话,“昂,江辞的仇我高低得给他报了!”
江辞嘟囔,“刚叫完哥,转头就江辞上了。”
“哈哈哈哈。”
他们在这聊着聊着,这破破烂烂的马车开进了一个普通的三进小宅子。
“这谁的房子?”魏明安不知道了。
江辞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安王自己的。他神秘成这样肯定是要见人,或者要办事。”
“哟。”沈离乐了,“这人还会划结界呢啊。”
“没关系阿兄,我们先看他见谁。一会儿再带你们进去偷听。”
左等右等,等得沈亭御都困了,在两个哥哥旁边一赖,脑袋一垂一垂的,靠在了魏明安肩膀上。
魏明安摸了摸他的脑袋,一点都不敢动了。
后来等的沈离都有点困了,天都有点蒙蒙亮了,开来一辆马车。
沈离瞬间清醒。
四个人聚精会神盯着前面。
和一个抱着魏明安夹了木板的胳膊睡得很香的沈亭御。
下来一个人。
都不认识。
江辞眯着眼睛看清楚了。
冷哼。
“谁啊?”
江辞翻了个白眼,“也是个**。”
“谁啊?”
江辞懒懒道,“永平侯。”
沈离嘴巴都张大了,“我怎么听着永平侯像个怂货呢,他敢干这种事?”
魏明安没见过永平侯,也不太了解他的那些事,“讲讲?”
江辞不屑得很,“你不是看信了吗,看得时候我还不理解,知道是永平候以后,安王简直太了解永平侯了。至高无上的混吃等死生活,多对他的口味啊。”
江辞又扭头看向沈亭御,声音压低了些,“桑婉抓温谨珩抓得棒!这不抓,永平侯就得抄九族了。”
沈离拍拍他,“先进去偷听,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把沈亭御叫醒,沈亭御迷迷瞪瞪的,睁眼就问,“昂,谁啊所以??”
沈离摊手,“永平侯。快走他们要关门了。”
...
听下来,他们几个都觉得,这俩人,简直狼狈为奸。
“这永平侯要不要脸!”沈离气死了,“他的账款,都进了安王的口袋啊!!那都应该是温谨珩的东西啊!”
江辞挑眉,“反正都得死。”
“走吧。”
京城,皇宫,兴德宫。
这是先皇未登基时的寝宫,也是表面上的先皇一直颐养的地方。
天蒙蒙亮,早起的人有的已经起了,一行人在这宫殿落下,沈离四周探探,还真是住着不少人。
但主殿的“先皇”醒着,两个跟了他许久的老太监也在。
那“先皇”闭着眼,任两个太监在他脸上捣鼓。
“没猜错。”
江辞和魏明安对视一眼。
等两个太监给“先皇”伪装成了先皇的模样,另一个太监端来了一个托盘。
“太上皇,该服用今日的药了。”
那“太上皇”嗯了一声。
毫无表情地一口饮了。
三个太监便都下去了。
太上皇眺望着四方的窗棂呈现的宫闱,看得出神。
江辞朝沈离点点头。
沈离划了个结界,淡淡道,“太上皇。”
太上皇机警地望向声音出现的地方,没有看到人影,“谁?”
“清远将军。”
太上皇四处看了看,“近况。”
沈离默然,“我不是安王的人。”
清远将军直起了身子,“你是谁!我喊人了啊!!”
江辞幽幽道,“他需要喊人,他一定有把柄在安王手里。”
沈离接着道,“安王与我有仇,你又为何在这里,假扮太上皇!”
“太上皇”抬着手,默然许久,幽幽开口,“不是他的人?那算了,快走吧,一会儿来人了。”
沈离呼了一口气,“你可是因为你女儿?才留在这里?”
清远将军垮了脊背,“姑娘可有她的消息?安王他...”
沈离没再说了,“清远将军啊,你现在在外面可是个死人啊,为何啊?”
清远将军神色叫人看不出喜怒,“死了就死了吧。我也活够了。”
沈离幽幽道,“安王用你女儿要挟你,你才留在这里扮太上皇?”
“不止。”清远将军垂头,“楚麟昭。”
沈离看向江辞,“这谁?”
江辞摇头,“都姓楚了,先皇吧。”
“安王记恨楚麟昭没将皇位给他,记恨因为娶了大将军的女儿,无法成为太子,记恨我女儿,毁了他的太子梦。”清远将军靠着椅背,“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将女儿嫁给他啊。”
沈离与他们两个对视一眼,接着问,“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清远将军哼了一声,“还能怎么来的,我自己来的,楚麟昭找我,他都退位了,找我下棋。我来了呗,招了安王的道,醒了就看到了半死不活的楚麟昭,和我伤痕累累的女儿。楚麟昭的那几个太监将我变成了他的模样。他们两个我就再也没见过了。楚麟昭的这个兴德宫,我进了就没出去。”
“那你怎么不跑?你不是将军吗?”
清远将军笑了,“不能跑,也跑不了。我被喂了各式各样的药,太上皇现在是身体抱恙,与脉案诊断一致。加之还有毒药,一日一解药。”
沈离顿了下,“安王要谋反,你知道吗?”
清远将军看着远处,“知道,他抓楚麟昭,就是为了太祖的那支军队。”
“你知道?”
“知道啊。”清远将军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你与安王有什么仇恨?”
沈离望了眼他们两个,语气突然愤恨,“安王那个狗东西!抓我兄长,逼他们给他做事!”
江辞闻言勾起了唇角。
清远将军嗤笑,“他还是这一套。”
“那清远将军知道这支军队的细节吗?交给当今圣上吧。”
清远将军幽幽道,“细节不知道,楚麟昭毕竟是皇上,也不是事事都和我说的。在蜀西。”
沈离回头问他们,“要说他俩其实都死了吗?”
“问他想不想帮我们吧。”
沈离清了清嗓子,“清远将军,我们得将安王彻底打垮才能将人救出来,您愿意帮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