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那样,真的,加成了五成利,魏明安那笨蛋当时肯定疯狂骂我。没谈妥,他就被拉走了。安王撕破脸皮,说把我拿下,我就跑了。从正厅打到府门了,腹上又挨了一箭,然后我没管,接着打,打到拐角,右臂中了一箭,就被抓了。”
三个人认认真真地听,破晓偏过了头,沈亭御凄凄地喊了一句,“阿兄~”沈离抿着嘴唇,眼眶通红。
“我们那时...”沈离说不下去了。
“诶呀,我当时想我可能没碰到灵气呢,压根我也没想别的。”
他接着说了,“然后被押着到安王面前,不知道后面那个狗腿子踹了我一脚,我就给他跪了。灌了我一杯比烧酒还呛的玩意,眨了几下眼,就昏了。”
“再醒来就在那间房间里了,我一看就觉得那个龙头是个机关,最可气的,我还只能跪着,跪得直挺挺的,坐都不让坐,链子不够长。”
江辞望了一眼自己那膝盖,嫌弃地撇开了眼,“不太知道时间,那地还有图案,我跪的那地方刚好有个龙,疼死我了!”
三个人的灵力都没停,听着他说又红了眼。
江辞还是一个人哄仨,“不是本来就晚上了吗,给我往那一关,没人管我了,我又掺着喝了一堆酒,身上还俩血窟窿,实在是困了,迷迷糊糊地睡了几觉。”
“我去弄死他啊啊啊。”沈亭御忍不住了。
江辞厉声道,“回来!”
他看沈亭御被拉回来了,接着道,“然后第二天早上安王就来了,问我从不从,我说不从。他就又给我灌了一杯那个呛死人的那玩意。然后他问我毒发的感觉怎么样?我还嘀咕呢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辞眸光清亮,忽闪着眼睛看着他们,“因为我有妹妹啊~会让我百毒不侵~”
破晓轻笑,“瞧你炫耀的!”
江辞哼了一声,“我妹妹天下第一好,不让我炫耀啊!抖手腕应该是这里,我在演毒发。”
破晓咂舌,“那确实天下第一好。”
沈亭御不干了,“你俩!我先来的,阿姐天下第一好用你俩说!”
沈离气笑了,“有完没完,幼稚鬼!”
江辞和破晓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是笑,他接着道,讲到这身子都抖了一下,“安王说那间屋子上一个关的是他爹,先皇。他也折磨了他爹,应该是拿到了一伙秘密军队。想到这个我就恶心。”
江辞两只手都有点抖,沈离和破晓不约而同的温柔地抚着他。
“没事了。”这是破晓说的。
“好啦,不害怕了昂。”这是沈离说的。
沈亭御自然也发现了,“阿兄不怕噢,陪着你呢。”
江辞勾了勾唇,笑容张扬,“有你们在,我怕什么。”
然后他回忆到了后面的,噘着嘴,哀怨地看着沈离,“妹妹!”
“咋了?”
“然后安王把我提起来了,腰疼,脚疼,他就开始扇我巴掌了。”
沈离胸腔剧烈起伏,紧抿着唇,咬牙切齿,江辞看向破晓,“你得给我扇回来!”
破晓点头,“没问题。”
江辞赖唧唧地一歪头,瘪着嘴,道,“他扇够了,把我一扔,膝盖差点废了。然后手脚筋就被挑了呗。”
“我忍不了了!去杀人!”沈离腾的一下又站起来了,江辞真庆幸她抓了他的手啊,要不然都拦不住。
“坐下!”
“你阿兄我又不是什么善茬,报仇不急的。”江辞语重心长地道。
沈离气极,“他把你害得动都动不了!只有脑袋能动!人都废了!”
江辞温柔地哄,“我要是以后就得躺着可不能嫌弃我噢,躺着我也能赚钱的,你们我照养不误。”
沈离真是拿他没办法,“谁会嫌弃你啊,你问问他俩,谁会!别说破晓了,我都想抽你!”
破晓横了他一眼,看向沈离,“你看吧,不怪我天天跟他吵。”
沈亭御双眼通红地跪在他身边,“阿兄你真是,就长了张嘴啊。”
江辞嬉皮笑脸的,“手脚筋都被挑以后,膝盖就挪不了了,反正麻了一轮又一轮,没知觉了,我就没管。先前还能晃晃铁链,这次是真不行了。安王出去了,我就自己念叨。想我拉了灵气的呀,你们不来,肯定是遇到事情了。”
沈亭御垂着脑袋,“阿兄~让你受苦了,我们的问题。”
沈离和破晓默然。
江辞扬扬下巴,“干嘛呀,又不是你们把我吊起来打,什么就你们的问题,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我就好担心你们的。”
他想他们遇到什么事,想了一堆,唯独没想他们不会来。
沈离吸了吸鼻子,“接着说吧。”
江辞眉峰轻挑,“安王后来一边打我一边问,问我从不从他,给不给他钱和粮,他次次问,我次次都是绝不可能。”
偏了点脑袋看向沈离,“你懂我吗?我坚持的东西。”
沈离嗤了一声,“生灵涂炭,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江辞悠悠地笑了,满意极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懂。我虽然心黑,但有良知啊。”
沈离看向疑惑的破晓,朝他眨眨眼睛,“回去给你解释。”
“好。”
沈离又道,“你良知你的,我们心疼啊。”
破晓淡淡开口,“我都受不了。”
他这回真懂了,他的那次沈离心得多疼啊。
“怎么又哭了啊。别哭了啊,阿兄够不着你。”江辞看着委屈死了的沈亭御,勾勾唇,沈亭御道,“我现在都没缓过来。”
沈离摆手,“谁不是啊。接着讲,破晓记性好,他记得住,等你让我们整他了,我们全给你走一遍。不给安王整得哭爹喊娘我都不姓沈!”
“我也是!”
“好啦。”江辞微笑,“然后就是他打呗,又打又灌毒,毒我不怕,激了一下安王,他就都灌我了,没去嚯嚯魏明安,挨了几个巴掌而已。后来他给我换了个水牢,还是吊着手,慢慢地放水,都到脖子了,他问我在不在乎你们,我气疯了那一刻,那时候真想弄死他。他说去抓你们,我才确认了你们不在他手上。”
沈离连连嗤笑,“他,那老**,抓我们?就应该路过给他捂死!”
江辞挑眉,“然后又灌,得亏我长得高,不然就我那动不了的腿,真淹死了,仰着脖子仰了一个时辰吧差不多。被捞出来了,又塞回了那个房间,被灌了一碗参汤。安王怕我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