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和破晓将周围玩了一圈。
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
“阿兄心情不错嘛?”
沈离看江辞一副淡然模样,猜的。
江辞下一瞬就嘚瑟了。
“那可不,把我这一箭之仇报了呗。”江辞递给她一个信笺,哼哼两声,“疼死我了,我得还回去。”
沈离一目十行地看完,怒拍桌面,往桌子上一扔,“这他**永平侯要不要脸啊。”
破晓拉过了她的手给她揉手,“干嘛这么大气啊。”
沈离哼了一声,“咱俩去找桑婉给永平侯揍一顿吧。”
破晓都不知道什么事,但他点头。
江辞笑吟吟地看着她,“沈亭御在京城呢,他应该喜欢这种事情。”
“嘿。”沈离咂舌,“你简直太了解他了,上次我们喝酒,他把欺负破晓那四个老头当球踢。”
破晓眼眸微瞪,“还有这事呢啊。”
“有啊。”沈离靠着椅背越想越气,“我真是想不明白了,这温谨珩是亲生的吗,永平侯这爹怎么能**到这种地步啊。”
江辞视线落回了手里的书册,“用一个儿子平了府上所有的烂账,还免了郡主的刁难,我看他才是商人。”
沈离眨眨眼睛真诚问,“温谨珩没有朋友吗?他过得这么惨没人帮他啊。”
江辞懒散扬眉,轻叹一声,“有,太子就是他好朋友。他家一夕变故,温谨珩出门都由不得自己,这么些年,恶心人的场合他全被撵着去了。那时候的小太子也奇怪啊,怎么自己的好朋友一夕之间性格大变,做尽荒唐事。永平候借着温谨珩的名,彻底把他搞臭了。不过我觉得这事很像他的继母做的。后来他的朋友渐渐远离他了,温谨珩过了许久才知道,他也想跟他的朋友们解释那都不是他做的。奈何他还有两个小孩要养,处处桎梏。”
“那郡主请旨要送温谨珩去大漠当小妾,就是太子驳回的。现在温谨珩可惨,出现就是个府中玩物。太子这就没管了。”
沈离听完只觉异常胸闷,喃喃道,“不会了,现在他不会了。”
江辞也心疼这小孩,他现在知道的比谁都多,“永平侯和他现在的夫人,以前就是差点成婚。但是先皇乱点鸳鸯谱,他俩分别嫁人娶妻。然后他现在夫人那边迅速丧夫,俩孩子全是永平侯的,永平侯养了这对母子很多年,终于把温谨珩亲娘熬死了,立刻接进府了。温谨珩大好年纪磋磨在后院,一直到现在。我家庭变故的时候跟他现在才差不多大,他已经熬了六年了,真的很不容易。”
沈离腾的一下站起来了,捅捅破晓,“出发!”
江辞抬眼看了他俩,“小心点。”
...
沈离和破晓几瞬过后就到了花海。
桑婉不在。
他俩又掉头去了桑婉的宅子。
“桑婉!”
“姐姐?”桑婉从温谨珩小妹妹房间退出来关上门,“我刚把她哄睡。”
沈离啧了一声,“怎么哄妹妹就自己上了,跟那个大的一句话都不说,看都不给人家看。”
她可听见了,温谨珩妹妹管她叫漂亮姐姐,还拉着桑婉的手,“漂亮姐姐陪我睡觉好不好。”
桑婉脸红了。
“找你有事。去揍温谨珩他爹。”沈离言简意赅,“你去不去。”
桑婉立刻就应了。
“温谨珩他弟也好瘦好瘦,反倒是他俩这妹妹小脸圆乎乎的。”
他们往京城飞着,桑婉和沈离讲,“他弟弟我瞒着的,我人都没出现,我走了就去让他见他妹妹。每次吃饭都要给他妹妹留点,看得我心里堵死了。”
沈离按着眉头,她是真气的冒烟。
本来说去把沈亭御薅来,但是他俩去看了沈亭御睡觉了。
然后他们仨胖揍永平侯。
桑婉迷晕他,这老**一会儿烤火一会儿冰冻一会儿被桑婉的藤蔓勒。
桑婉一边勒他,一边给他迷晕。
沈离和破晓都出去了,省的一会儿误伤他俩,因为桑婉特别狠,她说她平时迷温谨珩的那个就是闹着玩的,想迷也能给他俩放倒。
行,沈离乖乖地拉着破晓出去了。
沈离顺便跟破晓仔细解释了一下。
她这夫君听了眉头都跳了跳。
噘着个嘴,抱了上来。
沈离抚着他的脑袋,柔声问道,“怎么了呀?”
“人间的坏人可真不少。”破晓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沈离颈侧传来。
“哈哈哈。”沈离没忍住,被逗笑了,“我以为你怎么了呢。”
“别笑我嘛”,破晓蹭了蹭脑袋,“坏人这么多,我遇到的一个比一个好。我...”
沈离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哄着,“因为你是全大海最好的鱼啊。”
给破晓逗笑了。
“在海里谁管鲛人叫鱼啊。”破晓抬了脑袋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垂了头,“是你的鱼就行了。”
沈离眼角眉梢都是笑,“好~我的鱼,我的噢。”
“嗯嗯,你的你的。”
“要不要去看看桑婉呢,我怕她下手没谱,给永平侯整死了。”沈离拍拍他。
他俩进去给桑婉捞出来了。
“差不多得了。”
桑婉一个温婉小姑娘,挽着袖子要去给永平侯大卸八块。
沈离捏捏破晓的手,“反正都在京城了,回家等我?”
破晓微讶,“你干嘛去啊。”
沈离与他咬耳朵,“听八卦,回去给你讲。”
破晓朝她嘟了嘟嘴,沈离眉梢一挑,他嘱咐,“早点回来噢。”
“好的呀~回去等我!”
...
等破晓一走,沈离又挽住了桑婉,“讲讲吧,我听听你这小怂包又干什么大事了。”
“诶呀姐姐!”桑婉害羞得不得了,“没干什么。”
“我听听我听听。”
桑婉跟沈离重回她的宅子。
划了个结界,她就开始讲故事了。
那天沈离走了以后。
温谨珩不是发了好一阵疯吗。
桑婉也没管,去给他们这一大俩小买吃的,还得给两个小的买衣裳做衣裳。
她就先去了那边。
结果刚到,她还没现身,心就堵的不行。
温谨珩的弟弟醒着,观察着周围的陈列,拉着他妹妹的小手,看看自己的伤,又看看他妹妹似乎没有以前苍白的脸色,神色疑惑。
他也很瘦,小小的个子,坚毅的神色,简直就是温谨珩的翻版。
桑婉落了下去。
“谁?”
这小孩机警得很。
桑婉淡淡道,“是我啊,站起来给你量个尺寸,衣裳都破了。”
他有点犹豫,“你...真的认识我哥哥嘛...”
桑婉唇角一弯,“认识。”
“那他...”这小孩有点不太敢问。
桑婉耐心好极了,“他很惦记你们。”
这小孩紧咬着嘴唇,一直没放开他妹妹的手,小声地嗯了一声。
“站起来吧,给你们做衣裳。”桑婉拍了下手,“可以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吗?”
“温澜序,我妹妹叫温黎初。”
桑婉柔声道,“我记住了,那可以下来了嘛,给你量个尺寸,真的做衣裳。”
温澜序下了床榻,举止拘谨,小声道歉,“我不太记得了,很多年没做衣裳了。”
桑婉这个心啊,闷闷的。
她再次放柔了语气,“没关系,我来给你量,一会儿把妹妹也带起来,我给你俩都做。做好多衣裳,穿都穿不完的那种。”
温澜序嗯了一声,声音小的桑婉都快听不见了,“谢谢姐姐,可以给我妹妹一点吃的吗。她好多天都没有怎么吃饭了。”
桑婉深呼几口气,平缓心绪,温声道,“一件一件来嘛,我先给你俩量完,就去,一日三餐的吃,姐姐有钱的,保证给你们养的好好的。”
“好啦,把妹妹扶起来。”
温澜序支支吾吾的,还是想问,“那我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