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跟出来看热闹的郑成泽沉了脸,直接上前一把将塔塔尔拉开,把虞归晚捞了起来,
“我说过,她只能是我的。”
塔塔尔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微微眯起眼睛,
“是吗?
祈国的皇帝曾经答应了我们一个请求,可以让我们在这里选一位王妃带走。
难道如今是想要出尔反尔?”
虞方屹的脚上有些踉跄,他刚刚赶到就听说虞疏晚出了事儿,正要往前面挤,嘴一下子被捂住,耳边传来可心小心的声音,
“侯爷,别出声,是小姐让奴婢过来的。
她没事,在那儿的人也不是她。”
虞方屹差点都要将可心给甩出去了,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挤开人群定定地看向在人群中被郑成泽护在怀中的女子。
虽然那张脸像极了虞疏晚,可虞方屹还是注意到了她左手的一抹白色,顿时放下心来。
因为少了根手指的缘故,虞归晚还特意叫人做了一双叫做手套的东西,也只有虞归晚才带这个。
更何况如今在看虞归晚的那张脸,熟悉感渐渐地退散了许多。
李诗诗眼睛一亮,直接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开口,
“男子在水中将一个女子救起来,本就是肌肤之亲,要不然就是让虞二小姐青灯古佛一辈子,要不然就是让她自尽,再要不然,那就是让虞二小姐去和亲。
郑公子,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前两日的时候您去提亲东西是被全部扔了出去,这样一个女子也配得上您用心?
更何况,虞疏晚她……”
“闭嘴!”
郑成泽可不管这些,他冷冰冰地看向李诗诗,
“再多说一句,我就将你也丢下去!”
李诗诗被郑成泽的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多言,一边的姜瑶却直接站了出来,
“本就是要按规章制度办事,总不能是郑公子心悦虞二小姐,便就在这扰乱秩序吧?
都说红颜是祸水,如今这虞二小姐不过是落个水而已就已经引发这般多的争议,往后指不定会引起怎样的风浪!”
虞疏晚站在暗处听得津津有味。
方才在溪月要走的时候,虞疏晚特意同溪月交代过,一定要“无意间”透露出姜瑜死了。
溪月是个机灵的,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眼下看来,姜瑶真的很生气哦。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虞疏晚下意识地就要动手,却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手腕,
“早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被人骗,果不其然,在这偷偷看热闹也不带我。”
“你来干嘛。”
虞疏晚僵硬的身子松弛下来,瞥了一眼慕时安,
“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当然知道。”
慕时安狭促地笑着,
“不过你别说,虞归晚现在跟你都快有八九分的相似,不会真的是侯府遗落在外的女儿吧?”
“那侯府真的是要完了。”
虞疏晚头也没回,继续看着外头,
“安静点看戏。”
慕时安很是自觉地闭上了嘴。
空间狭窄,他往着虞疏晚的身边凑了凑,虞疏晚娇小的身子像是被整个圈在了他的怀中。
幽幽的香气在空中淡淡弥漫,虞疏晚原本是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前面,此刻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脸上的温度也逐渐攀升。
她咬牙切齿的低骂,
“你就不能够出去看吗?”
“我想跟你在一块儿。”
慕时安说得理直气壮。
虞疏晚沉默片刻,
“我很不自在。”
耳边传来了慕时安一声叹息,
“那好吧。”
他身子抽离了些,却又忽地往前凑了凑,在虞疏晚的耳边低声道:
“你今天很漂亮,宫里那么多人,我一眼看去,只看见了你。”
说完,慕时安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虞疏晚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把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外面。
不知道虞归晚是怕的还是冻的,总之到现在竟然默认了自己是“虞疏晚”。
郑成泽倒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直接将虞归晚紧紧地护在怀中,目光阴沉地看着姜瑶。
姜瑶就指望着姜瑜能够带着她重新回到人上人的日子,也正是因为还有姜瑜活着,她才肯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留在一个从前自己连看都看不上的人身边做婢女。
可如今有人告诉她,姜瑜死了。
这不就是将她所有的希望都给打碎了吗?!
姜瑜的死和虞疏晚逃不了关系,如今虞疏晚显然就要翻不了身,她又凭什么不上前添一把火?!
只戴着面纱的脸上一双眼睛中恨意翻涌,
“虞二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从不失公平,怎么如今轮到了自己身上却连半个字都不肯说出来?
难道说,在虞二小姐的眼中,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自己才是尊贵无双?”
闻讯而来的容明月和祝卿安脸色发白,容明月厉声呵斥着姜瑶,
“这是你一个奴婢该说话的地方吗?
妄议虞二小姐,该当何罪!
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二十!”
说完,容明月顾不得其他,迅速走到郑成泽的面前要将她的姐姐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