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是随意拉一条狗成亲也不会便宜了他。”
虞疏晚轻哼一声,一边的慕时安则猛烈地咳嗽起来。
太后蹙眉,看向了慕时安,
“你这孩子,是不是穿得太薄染了风寒,怎么咳嗽这么厉害?”
“没什么。”
慕时安自己给自己顺了顺气,勉强挤出来一抹笑,咬牙切齿道:
“就是想起来一些好笑的事。”
虞疏晚这才想起来,上一次慕时安回来的时候曾经跟自己说了一些什么,大意也差不多是男女那些事儿。
也不怪慕时安方才反应那么大,毕竟他这个正主还没得到答复,就听见她说宁愿嫁给狗。
虞疏晚突然就有些乐不可支,偷偷地看向慕时安笑容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其他人并未发现两人的小动作,说到拓跋,太后和容明月则有些担忧。
容明月犹豫半天,说道:
“姐姐,其实我也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有一门亲事定下来。
总得先保全自己为主。
而且上一次那些拓跋的人说起你,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因为你不去宫宴就放过你。
现在还有些时间,要不然,让母后帮忙找找有没有合适的男子,你往后要是不喜欢了再让你们婚约取消就好了。”
虞疏晚仔细地思索着,正要开口,慕时安直接打岔,
“倘若拓跋是真的冲着虞小姐来,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虞小姐定亲就放弃要和亲的念头?
要我说,这一次拓跋来的目的就不算单纯,破解之法还在拓跋的身上。”
容明月看向慕时安,
“难道他们进京城不是为了谈和吗?”
都已经打了这么多年,拓跋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就想要谈和?
可别忘了,使臣进京的头一天都还有消息传往京城,说是拓跋在边境又得了一个小村子。
虽然很快被夺了回来,可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和平相处的样子。
但容明月现在还是个小姑娘,即便是聪慧,对于这些政事也实在不明前后,慕时安索性不解释,
“还有我,拓跋的人想要从咱们京城带走任何一个人,都是痴心妄想。”
几个人坐着一起说了会儿话,太后则想和虞老夫人说说话。
从前虞老夫人也时常在宫宴中露脸,是个说话很直爽的人。
只是这个要求方才说出,虞疏晚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全然黯淡下来。
太后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老夫人身子抱恙?”
“……算是吧。”
虞疏晚的眼中此刻甚至带上了点恳求,
“娘娘,我去问问祖母方不方便来见您,因着些许特殊,她若是不来,还请您千万不要见怪。”
“老夫人身子若是不合适,我去看看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见太后要起身,虞疏晚直接从踏上滑下跪在了地上,死死地咬住唇,直到口中的铁锈味道弥漫开,她这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道:
“被有心之人算计,祖母……如今不良于行,半张脸也已经毁了。”
太后愕然,随即带着不可置信,
“虞老夫人可算得上是大祈的老太君,谁敢对她如此放肆?!”
虞疏晚实在不好说。
或者说,她根本无法向太后解释为何祖母要对虞归晚动手。
只要撒下一个谎,就会有成千上万个谎需要等着去圆。
慕时安顺手将虞疏晚给拉了起来摁在一边坐下,口中云淡风轻,
“皇奶奶,我倒是觉得这事儿和拓跋的人也逃不了干系。
我的人同我说,拓跋的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来了大祈,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
如今他们才入宫,就将矛头对准了虞小姐,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关系。”
太后拍着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
“这未免太荒唐了,他们……”
她复又咬着牙,
“这群蛮夷,果真是憋着一肚子的坏水!”
说完,太后的眼中越发心疼,
“出了这样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手边上可有用得好的大夫?”
“娘娘放心,我身边有一个姑娘,医术颇好。”
听虞疏晚说完,太后的眼尾泛着红,
“侯府里头,也就你祖母是真心疼你……”
想到刚才虞方屹的那些小动作,太后问道:
“你和你父亲之间……”
“也许是侯爷心生愧疚吧。”
虞疏晚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祖母的事情,是每一次一旦想到都让她痛不欲生的存在。
容明月见气氛不对,嘻嘻哈哈的则带着众人说起了旁的话,等到虞疏晚的脸色好了起来,她就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让宫里的厨子做了好多好吃的,姐姐今天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别胡闹。”
太后轻轻地拍了拍容明月的手背,转而看向虞疏晚,正色道:
“拓跋使团的人如今虽然住在驿站,可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进宫去。
这些日子你还是先在府上呆着。
等到风波过去你们姐妹俩再见面,省得到时候惹出许多麻烦。”
虞疏晚自然没有意见,容明月则有些耷拉脑袋,万分不舍,
“那等到他们走了,我们一起去赏雪。”
虞疏晚都笑着一一应下。
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太后一行人也准备着离开了。
临上轿撵前,太后特意再次嘱咐要虞疏晚处处小心,等到使团离开,就将该定下来的事儿都给定好。
虞疏晚知道太后说的是公主身份的事儿。
她虽然不在意,可太后既然说了,她也不会不识好歹。
可眼看轿撵要起,慕时安忽的上前,对着里面似乎说了什么,惹得太后忍不住将帘子挑开又看了一眼虞疏晚。
虞疏晚正有些莫名其妙,就看见慕时安又退了回来。
等看不见轿撵,虞疏晚这才问慕时安,
“你刚才和娘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