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小姐,小姐,是奴婢呀!”
温氏嘿嘿一笑,搓着手站在原地,显得颇有些局促,可眼中越发贪婪,
“奴婢今日来,也是要请示小姐一些事儿的。”
“有什么事你说就说,还这样偷偷摸摸地吓人,惊到了小姐怎么办?”
温氏赶紧讨饶,
“奴婢这事实在有些心切,还请小姐见谅。”
“有什么话说了就赶紧走吧。”
虞疏晚的语气不冷不淡,温氏却笑得宛如一朵迎风飘扬的花,声音却下意识地压得滴滴的,
“小姐,因着昨儿公子的事儿,夫人可是发了好一通的脾气。
屋子里头能砸的她都砸了,后来还被侯爷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如今要寻死觅活,让侯爷在您跟她之间做出选择呢。”
温氏看热闹不嫌事大,似乎还有些兴奋,往前不自觉地又凑了两步,
“侯爷今儿又没有去看望夫人,夫人那双眼睛都快要哭瞎了,现在是一心一意的认定着是您跟侯爷说了什么话。
奴婢觉得,夫人如今只是被禁足,她若是出来了,只恐怕绝不会轻易饶过小姐。
如果是按照奴婢的意思,夫人现在反正病着也是病着……”
“你懂的倒是不少。”
虞疏晚似笑非笑。
上一世,温氏也曾和苏锦棠她们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虞疏晚提心吊胆了那么久以后看见了贺怀信肯带她离开的希望,便就毫不犹豫地嫁了。
没想到这一世回旋镖竟然打在了苏锦棠的身上。
而温氏,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
“为小姐效力,奴婢总是要多想想怎么才能让小姐过得舒心。”
温氏也看出来虞疏晚神态有些不对,干笑着道:
“不过,咱们小姐是个有孝心的,想来也不会做这些,是奴婢该打,瞧瞧奴婢这张嘴……”
她像模像样的往自己嘴上打了两巴掌,又试探的开口,
“可小姐莫怪奴婢说些不中听的话,夫人和侯爷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也算得上是最了解侯爷的人。
侯爷也是重情重义,指不定哪一天夫人就翻了身呢?
小姐虽然有手段,可这心肠未免太软。
奴婢是将您看作了新主子,所以这才扒心扒肝跟您说这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姐多为自己想想。”
可心气笑,
“好你个婆子,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就罢了,如今在主子面前嚼这些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哎哟喂可心姑娘,你这可就是真真儿地冤枉我了。”
温氏立马叫屈,
“奴婢从打定主意要跟着二小姐开始,那就是跟二小姐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狗都会为了主子冲别人叫呢,那我为二小姐往后做打算又有什么错?”
“安静。”
虞疏晚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当真是想要帮我分忧?”
“这是自然!”
温氏又想要说一大通的道理来表明自己的忠心,却见虞疏晚微微抬了抬纤细皓白的手腕,笑盈盈地看着她,
“既如此,你晚间的时候来一趟,我会给你药。”
温氏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开口,
“奴婢就说小姐是个做大事的人,您放心,晚上奴婢一定过来!
这事儿奴婢肯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绝不叫您操心!
只是奴婢往后……”
“你往后的去处我早已想好,不急。”
虞疏晚莞尔一笑,
“回去吧。”
这一回温氏也顾不得想什么赏金赏银,欢天喜地的就走了。
可心咽了口唾沫,
“小姐……您真的要……”
剩下的话可心没有说出来,可背脊却升起一股凉意。
若是小姐连苏锦棠都杀了,那往后……
她根本不敢多想。
即便是母女不和,可到底在他们的观念里头是父母给了他们生的机会,如果虞疏晚当真这样做了,岂不就是弑母?
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我的事情不许多问。”
虞书欣抬脚往屋子里走去,
“请柳师姐过来一趟。”
可心魂不守舍的想要劝两句,可也知道虞疏晚的性格,又失魂落魄地领命下去。
到了晚上,虞疏晚特意等到温氏过来,亲自将一包药放在了温氏的手上,盯着温氏的眼睛嘱咐了这药怎么服用,温氏连连夸赞,
“二小姐是个心细的,奴婢就没您想的这样周全。
这差事儿奴婢肯定给您办好,小姐能够愿意用奴婢是奴婢的荣幸,绝对不会弄砸!”
虞疏晚意味深长地叮嘱,
“可千万记好。”
温氏笑得像朵花一样,点着头离开。
可心今晚不在房中伺候,她推说身子今日不适,和溪柳换了班。
可虞疏晚清楚她是为何不愿意在屋子里头伺候。
不过这些虞疏晚心里头也没什么太大波澜起伏。
其实说到底,可心如今也就只是个孩子,又向来自诩正义,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上一条不归路?
只是长时间的相处让可心心里也清楚自己根本劝不了她,索性就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了。
这件事儿虞疏晚没有避着溪柳,溪柳呆呆的看了会儿,问道:
“小姐是要收拾温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