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虞景洲的原意是想要苏锦棠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却不想苏锦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立刻将矛头指向了人群里一个唇红齿白的丫头,
“前些日子我瞧你还特意给侯爷送汤,是不是想要去勾引侯爷!
来人,去搜她的床铺,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她把人给藏起来了!”
陈妈妈顿时一惊,
“夫人,这话可别乱说。”
她赶紧催促道:
“外面风大,你们还让夫人在外面吹着风做什么!”
这要是传出去侯府的主母胡乱猜忌府上婢女跟主子之间有不正当关系,那不是毁的她的名声?
一个善妒的主母背地里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可苏锦棠却勃然大怒,狠狠地给了陈妈妈一巴掌,
“我作什么你都要作对!
从虞疏晚到这个**人,是不是忤逆我你才高兴!”
陈妈妈是跟着她多年的人,此刻捂着脸愕然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虞景洲瞳孔一缩,上前低声怒道:
“母亲,您疯了?!”
苏锦棠别过脸,厉声道:
“本夫人让去查那个**人,听不懂吗!”
那个被指的丫鬟手足无措,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口中不断解释,
“夫人,那一日是侯爷喝醉了让奴婢去做的醒酒汤,奴婢跟侯爷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您不能这样搜查奴婢的房间!
这要是传出去,奴婢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可苏锦棠是半点不理会,
“有什么后果本夫人一力承当!”
虞景洲的额头上都急出了汗珠。
眼下父亲没找到就算了,母亲竟然还开始折腾这些!
眼见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往着自己的住所冲去,那婢女踉跄着站起来,悲愤欲绝,直接往着离她最近的柱子撞过去。
她报了必死的决心,可根本没来得及撞上石柱,身子就被直接拽了回去。
巨大的冲力让她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粗粝的石子刮破她的掌心,虞方屹不怒自威的声音在院落中响起,
“你们在折腾什么?”
苏锦棠没想到虞方屹这个时候回来。
可她全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是红了眼睛问他,
“你一夜未归,为何不留消息?
难不成真是这个小丫头跟你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见着她要寻死了你就回来了?”
虞方屹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人压倒,一边的虞景洲察觉到不对,往着苏锦棠身边凑了凑,低声且迅速道:
“母亲,这件事是你错了,快些认错吧!”
他还是头一次见虞方屹这般生气的样子,心下不寒而栗。
可苏锦棠这些年已经被虞方屹给惯坏了,此刻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委屈,
“你一夜不归也没一个消息,如今回来了就把矛头对着我,侯爷如今便就是一点耐心也不肯予我!
你若是这跟这个丫鬟没有任何关系,为何她要寻死的时候你就出来了?”
苏锦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股脑的说了这些话,其中伤人的话她心里头也清楚,虽有后悔,可下一刻对上虞方屹那冷冰冰的眼神,苏锦棠的心中越发委屈。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猜测,你就要逼死一条人命?”
没等到预想之中的安慰,反倒是责问,苏锦棠的眼睛瞪得越发大了,泪水迅速充盈了她的眼眶,
“到了如今你还要凶我?”
虞方屹忽然觉得心中升起许多情绪,尔后全部化作了一种无力。
到了现在,虞方屹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为何虞疏晚会与苏锦棠之间多有矛盾。
鸡同鸭讲,她只想要说自己想说的,让对方做自己想要让对方做的。
可从前不曾见过苏锦棠这样,为何如今会如此?
“来人,先叫个大夫替她医治。
其他人都散了。”
苏锦棠急了,大声的阻止着,
“她刚才就是装装样子,根本不敢真的撞上去,如今不过是手上破了一点皮就让你心疼至此,虞方屹,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正妻!”
那个婢女的性格也倔,原本已经平静了一些,此刻眼中带着决绝的死意,直接爬起来跳入院中池塘,只愿以死以证清白!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苏锦棠也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虞方屹甚至不肯多看她一眼,直接跳入池塘之中将人给捞了上来。
寒风瑟瑟之中,婢女哭的不能自已,
“侯爷便就让奴婢去了吧,奴婢到底是个好人家的女儿,怎能够遭此侮辱?
与其被夫人认作是一个狐媚子,倒不如奴婢干干净净的去了的好!”
“一切事情等之后再说,你先回去换衣服好生歇息。”
他看向一边默不作声低着头的陈妈妈,自然也没有错过她脸上那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沉默片刻,虞方屹让陈妈妈带着婢女下去。
很快院子里面的人就走了干净,虞景洲低着头,
“父亲……”
“退下。”
虞方屹两个字便就让虞景洲闭上了嘴,忧心忡忡的离开了院子。
苏锦棠此刻有些理亏,声音也弱了几分,
“我没有想到她会真的**,都怪她自己脆弱经不住事儿。
这些事情只要是同我好生说,我又怎会……”
“你若是依旧这般,那就和离吧。”
虞方屹开口道:
“从前我一直以为是虞疏晚不够懂事,是你一直在受委屈,可如今我才知道,你只是想让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的想法发展,旁人的思绪本就不重要。”
“你去见了那个**人,还被那个**人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