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祖母,所以……”
她转过身,目光清凌凌地看着知秋,
“您一定要顾好祖母,别让任何人钻了空子。
虞归晚如今就是疯狗,她回京就是为了让我不好过,祖母是我的软肋。”
知秋眼圈儿顿时红了,哽咽道:
“小姐,您如今这样,会很辛苦吧?”
“不会。”
虞疏晚看向房门,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姑姑,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心中尚存温柔,还有想守护的人。
祖母虽是软肋,却也是家的象征。
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一切都是值得的。”
知秋还想要说些什么,虞疏晚再次叮嘱道:
“姑姑,许家的老夫人虽是祖母好友,可人心易变,更何况府上还有其他人,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若是有谁不对,你就让月白给我传信,我会最快速度赶来。”
她的目光郑重其事,
“我今日来是专门绕了路的,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行踪。
我得趁着夜色赶回去了,否则我怕会影响到祖母。”
知秋抓住她的手,语气忽地急促起来,
“小姐!”
虞疏晚看着她,她半晌才落下一颗泪别过头擦去,
“您要万分保重。”
“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往后得了机会,也会过来的。”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虞疏晚这才离开了院子又去了一趟许老夫人的住处。
将事情安排妥当,虞疏晚再出院子的时候又被许老夫人身边的姑姑叫住,
“虞小姐留步。”
“您请。”
虞疏晚站住脚步微微颔首。
月色下,少女的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宛若一潭山中幽泉,好看得宛若工笔画上的仙女一般。
饶是同为女子,这位姑姑的心头也不由得荡漾一圈涟漪。
也难怪二夫人犯浑,毕竟生得这般好看的一个姑娘,身世又那般好。
从前丢那么多年,连氏八成儿是贪念上人家出手阔绰,想着人家好拿捏了。
姑姑轻咳一声回了神,
“老夫人特意交代了,让奴婢跟您说一说二夫人的事儿。
二夫人说话向来有些不过脑子,但她没有坏心,这事儿别放心上。”
虞疏晚笑了笑,
“自然不会放心上,只是这话往后可不能再说了。
我虽然不在意婚嫁和名声,可到底如今成了挂名的公主,婚事从此也只怕是由不得自己做主。
这些话若是传到了天子耳中,岂不是会连累了诸位?”
姑姑心下一惊,虞疏晚却不再多说,只是道:
“时间不早了,姑姑留步吧。”
她转过身,湖蓝色的披风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又迅速地凋零下来。
一路匆匆到了后门,苦心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冲虞疏晚行了一礼,
“小姐。”
“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两人上了马车,车轮便就慢慢的滚动起来,往着京城的方向行去。
苦心一边将暖炉烧起来,一边道:
“有一条京城来的尾巴,奴婢不敢去追,怕是调虎离山。
好在奴婢跟马大哥一起去了隔壁的城镇,将马车停在闹市里面,熙熙攘攘的,不曾叫对方发现端倪。”
虞疏晚冷笑一声,
“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