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间本就是真心瞬息万变,又或者,当初贺淮信的所谓真心,也不过是在追寻心爱之人路上的调味剂罢了。
虞疏晚失神的看着柳条柔弱的在风中摇曳,身后忽然传来贺淮信的声音,
“虞二小姐似乎很恨我。”
“既然知道我看见你就讨厌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虞疏晚瞬间回了神,声音也冷了下来。
她并未回头,只是**上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一点一点的转动着,似乎下一刻就按捺不住将镯子里面的毒针射向贺淮信。
贺淮信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
“可我与小姐似乎是第一次见面,小姐就这般恨我。
事先恩怨总有源头,小姐也总该让在下做个明白鬼吧?”
“没有源头,我就是不想看见你。”
虞疏晚转过身,目光冰冷如剑,
“你长得让我感到恶心,所以,我看见你只想杀了你。”
“看来,我的确是在无意之间得罪了小姐。”
贺淮信向前一步,虞疏晚猛的站起呵斥,
“别靠近我!”
贺淮信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沉默着收回脚,道:
“你的香囊掉地上了。”
虞疏晚斜撇了一眼地上,果然就瞧见香囊落在地上。
她直接将香囊踢入池塘中,冷笑一声,
“我宁愿不要。
听闻天下读书人最是自视清高,自尊心也是一等一的强。
贺公子倒是跟我见过的那些不太一样,即便我如此说,贺公子还是宛如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确恶心。”
就算对面是再好的脾气,听到这些毫不客气充满攻击的话也都会黑了脸。
贺淮信握紧了袖子里的拳,面上晦暗不明,忽的开口问道:
“我刚才说过,我来京城是寻人的,这两人恰好都与虞二小姐有关。
想来,虞二小姐也能帮在下解惑吧?”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给你解惑?”
虞疏晚眼中写满了轻蔑,
“滚开,离我远一点。”
两人的独处让虞疏晚只觉得浑身都像是长满了刺,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可两人擦肩的瞬间,虞疏晚的手腕还是被贺淮信攥住。
虞疏晚的身体立时僵硬了起来,整个人顿时宛如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缠上,蚀骨的寒意再次扑面而来。
“放手!”
虞疏晚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狠狠的翻身将他按在地上,手上一个用力,就将贺淮信方才碰过她的手腕狠狠折断。
偏偏贺淮信只闷哼了一声,脸色顿时惨白下来,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冷汗。
“我说过,别碰我,恶心的东西!”
她一字一顿。
贺淮信却用尽了力气别过头,眼中是不解和困惑,
“你很恨我。
否则你不会找人来追杀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哪里招惹了你?
我是锦官城人士,你即便没有回京城之前也和锦官城远隔千百里。
虞二小姐,到底是为什么?”
虞疏晚手上的力道下意识重了几分,贺淮信忍痛再次问出。
虞疏晚看着眼前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苍白又想勉力维持体面的脸,恨意一寸寸在心头攀升。
她低声道:
“我已经说过,我就是讨厌你。
如果你非要问是为什么,那你就当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杀了我。
我就是要先下手为快。
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依照你这个猪脑子,早晚就是死。
今日在皇宫,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缘故接近的小铃铛,但是到底你将小铃铛给送了回来,这个恩情是今天不杀你。
但是以后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