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安转过头,只见两颗人头迅速的缩了回去。
他抽了抽嘴角上前,
“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这是做什么?”
“出来散散步。”
镇南王妃清咳一声,
“怎么,散步也不行啦?”
一边的镇南王小鸡啄米点头,
“月色甚好。”
慕时安想要扶额,这才反应过来怀里还抱着一盒金子。
镇南王妃凑上前,小声地哇了一声,
“虞二小姐未免出手太豪横了些吧?”
“你若是喜欢虞二小姐,明日我去皇上那里给你求个赐婚,反正你现在选世子妃也不算早。”
镇南王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慕时安没好气道:
“你们别乱想。”
顿了顿,他又道:
“这件事不要跟舅舅提起,她到底是救过言谨,若是牵扯上太多人,对她而言不是急什么好事儿。“
不管这两人,慕时安直接绕开他们回去了。
虞疏晚这边快到府上时候又忽的开口问道,
“侯府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是陈妈妈过来了。”
溪月老实开口,
“奴婢本在犹豫要不要通报,可一进来看见您也没睡,就以为您也知道了。”
谁知道两个人是各说各的去了。
虞疏晚倒是没有在意这些,若有所思片刻,道:
“去侯府一趟吧。”
溪月惊讶,
“小姐要去?”
“看看。”
她也很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能让苏锦棠倒下。
相比起是苏锦棠后悔那样对她,虞疏晚更相信的是苏锦棠发现虞归晚给她带来的好处已经逐渐消失了。
刚好,她可以确认一下姜瑜那件事儿。
周围灯火早就歇下,唯独侯府的灯火璀璨。
远远的,虞疏晚就看见了屹立在黑暗之中的宅院。
这样灯火璀然的景象,和脑海中逐渐清晰的记忆重合在一起。
上一世他们一起去礼佛把自个儿给忘在了山上,却以为是她在故意赌气不回来,也不曾找人去寻她。
她就那样历尽千辛和害怕一路走回来,脚上全部都是血。
来不及倾诉心中的恐惧,只有温氏站在大门讥讽笑道:
“这么晚才回来,小姐莫不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也就仅此一次侯府还愿意亮着灯等您,往后可别了。”
她难以辩驳,被赶去跪了祠堂。
第二日苏锦棠他们知道事情原委后,也只是冷淡开口,
“自己不长嘴,家里人没听见就不知道多喊两声吗?
装什么可怜。
这样阴郁的性子,也就只有老夫人受得了,往后少在我面前晃。”
她伤痕累累,他们甚至都不肯多看一眼。
那时候,是彻底的心死。
溪月见她看着灯光出神,忍不住开口小声道:
“小姐,是怎么了吗?”
“没怎么。”
虞疏晚回过神。
如今的她早就不是上一世的那个可怜鬼了,时光流转,也该她来看看她们如何了。
来到门口,家丁正交头接耳,看清楚虞疏晚不由得一愣,
“二小姐回来了?”
“怎么,我不能回?”
虞疏晚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二小姐说笑了,奴才这就去通报。”
“我回家什么时候还需要通报了?”
虞疏晚嗤笑一声,直接抬起步子往里走去。
可没走两步,温氏就站在距离两丈远的地方扬声道:
“二小姐如今都已经搬走了,自己说的不要侯府,现在这是做什么来的?”
许是被打怕了,身边还有好几个身材魁梧的侍卫站在左右。
温氏眼中得意。
她一直不曾忘记当初虞疏晚给她的那些难堪。
虞疏晚还在府上的时候,她真就是躲着走。
现在虞疏晚自己说离开侯府,看样子,夫人也厌恶极了虞疏晚,自己自然也能够仗着是“侯府的人”说上两句。
“狗是不大不长记性,温氏,你才是真正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范。”
虞疏晚微微眯起眸子。
天可怜见,她今日就是单纯的想要来看笑话的,没想整什么事儿出来。
温氏却冷笑出声,
“二小姐,您骂奴婢奴婢也不能堵着您的嘴不是?
但奴婢可只是提醒您一声,您如今可不是侯府的小姐了。
今**若是来给夫人道错,想要回来,那也该有个态度才是。
三跪九叩到夫人面前,也算不上是什么为难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