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也很给面子地吃了块儿,赞赏道:
“你这手艺可以跟外头的点心铺子打擂台了。”
“小姐不知道吧?”
溪月掩唇笑道:
“咱们溪柳从前可是见过不少世面的。
她的爷爷曾经在江南一带也称得上是一个富商。
要不是后来闹天灾,溪柳一路颠沛,哪儿会来做丫鬟?”
相处下来,溪月也知道了虞疏晚的性格,说话也大胆许多。
溪柳面上微红,嗔了溪月一眼,
“你别说了。”
虞疏晚倒是来了兴趣,
“能够在一个地方成为人尽皆知的员外老爷也算得上本事。
我记得你是活契,是家中还有老人?”
溪柳没想到虞疏晚真问,自然不敢懈怠,
“奴婢是跟着爷爷和父母一路来到京城的。
只是父母从前都没有做过什么活儿,只能够接一些零散的活计维持生计。
爷爷身子不好,时常需要吃药。
家中近两年又添了弟弟,实在是……”
溪柳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是有些揭不开锅了,奴婢这才决定进府。”
虞疏晚来了兴趣。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又人递枕头吗?
虞疏晚大方,
“赶明儿孔大夫给祖母请安后,苦心带着孔大夫去帮着看一看溪柳爷爷的身子。
有什么困难的,到时候尽管说就是。”
溪柳瞪大了眼睛,连忙跪下来,
“小姐,奴婢已经得了您不少的恩惠了!”
光是虞疏晚选中她做丫鬟,这些时日给的赏银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虞疏晚道:
“你们既然是我身边的丫头,我自然是要让你们过得好一些。
你们代表的就是我的脸面,我总不能让自己面上无光吧?”
平日的银子赏下去笼络的人心,永远顶不过雪中送炭的情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人性的复杂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
她会想着对虞归晚的身边人下手,安插一些眼线,未必虞归晚想不到。
虽然她不在意,可要是处理起来也的确麻烦得很。
虞疏晚不怕人心,却也最怕人心。
溪柳的眼底已经泛起了泪花,砰砰磕头,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虞疏晚让苦心将人给拉起来,
“你们还有谁家中困难的只管说就是,我能帮上一把是一把。
我不能保证你们跟了我以后绝对的一帆风顺,但是我能够保证你们衷心跟着我的时候,我不会让你们为了其他的事情烦忧。”
虞疏晚目光从几人的脸上扫过,唇角微翘,
“所以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想要你们为她做事,我也只盼着你们能记得如今我的举措,至少让我能够一次喘息的机会。”
她的话像是在谦逊玩笑,可却让四人背后凉飕飕的。
溪柳率先跪了下来,眼中满是坚定,
“小姐,从您选奴婢的那个时候开始,奴婢就只有您一个主子!
奴婢待小姐,永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