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敢将你当做踏板,愚不可及!”
说到这些,她面容更染几分寒霜。
虞疏晚对于虞归晚愚钝不愚钝没什么看法,道:
“祖母,父亲和母亲疼爱她,往后她会不会真正成为咱们府上的人?”
“真正成为咱们府上的人?”
虞老夫人没有明白虞疏晚的意思,虞疏晚直截了当道:
“虞归晚每次出个什么事儿就找虞景洲。
虞景洲对虞归晚也过于上心了些。
若是普通的兄妹之情也就罢了,可我听说当初虞景洲有一桩婚事,为了虞归晚给推了,还得了好一阵的埋怨。
照这样下去,往后虞归晚会不会成为侯府的女主子?”
“小孩儿在胡说什么?”
虞老夫人面色微变。
虞归晚名义上可是虞景洲这么多年以来的亲妹妹。
要是两个人之间真的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岂不是全然将侯府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
“那就当做我是胡说吧。”
虞疏晚也不急着要一个答案,乖巧地将一杯茶递给她,
“您别上火,喝喝茶润润嗓子。”
祖孙二人正在说话,苏锦棠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外面好几个丫鬟婆子竟然都没能拉住她。
平日矜贵大方的侯夫人此刻满脸泪痕,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进来后就径直跪在了虞老夫人的面前,
“母亲,求求您收回成命,归晚若是去了庄子上,会死的!”
她娇养多年的孩子,怎能去庄子上?
虞老夫人面色冰冷,一言不发地冷眼瞧着她。
苏锦棠甚至来不及去看虞疏晚,只是哭着磕头,
“如今定国公府出了这样的丑闻,咱们又把归晚送出去,那不就是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咱们归晚做的了吗?
往后归晚如何做人?”
虞老夫人想质问苏锦棠,当着虞疏晚的话说这些,合适吗?
可质问的话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问过。
她又何必揣着答案再多此一举呢?
见虞老夫人没有回应,苏锦棠是真的知道怕了。
她余光瞥向一边气定神闲的虞疏晚,死死地忍住心头喷涌的怒火,哀声道:
“疏晚,归晚并非是有意的,这一回你帮着劝劝你祖母。
庄子那样清苦的地方,你姐姐去了受不了的!”
眼见苏锦棠要给虞疏晚磕头,虞老夫人则是直接将虞疏晚给拉起来藏到自己的身后,面色冰冷,
“让受害者原谅加害者,苏氏,你当真是活过去了。
我原本还想着让她在庄子上改好了回来,如今看来,她也不必回来了!”
苏锦棠气急攻心,没想到这事儿是自己给弄砸了。
她刚要辩解什么,心头一阵闷意,硬生生的从喉头喷出了一口血,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虞老夫人将虞疏晚整个揽在怀中低声道:
“不怕,疏晚,有祖母在。”
虞疏晚先是一怔,随即在虞老夫人的怀中依恋地蹭了蹭,乖巧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虞老夫人是心疼她,但虞疏晚的心中却有一个强烈的感觉。
那就是虞归晚应当不会出去。
她那么想要留在侯府,好能够和容言谨扯上关系。
又怎么会甘心这个节骨眼儿上被送出去?
果不其然,外面传来了虞景洲心疼的声音,
“归晚,你不必如此的!”
虞归晚的哭泣断断续续传来,说出的话却一字不落地落入虞疏晚的耳中,
“今日的事情是我没能及时察觉,我该负荆请罪的。”
虞疏晚与虞老夫人对视一眼,一起走出了房门站在廊下。
只见一身素衣,脸上红肿未消的虞归晚背着荆条赤脚一步步走来。
血已经将她的衣襟染红,看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