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屏风前,虞老夫人站住了脚,微微侧头凝神道:
“若是有半点对疏晚不利的流言传到我耳朵里,归晚就不必放在家中了。
这是最后一次。”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了虞方屹夫妻和流珠后,流珠这才啜泣着再次叩头,“奴婢有罪,请侯爷夫人责罚。”
……
虞老夫人奔波一天,受了惊吓不说,晚上又动了怒气。
此刻坐在藤椅上,整个人像是苍老了许多。
虞疏晚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给虞老夫人主动地捏着肩膀,等到饭菜上来了给虞老夫人布菜。
虞老夫人没什么胃口,随便的用了一些就睡下了。
知秋送虞疏晚出来,低声道:
“那个流珠是你安排那样说的吧?”
“姑姑知道?”
“老夫人也知道,否则那样拙劣的借口你还能够放过她?”
虞疏晚站住脚,看着长廊外天空上挂着的一轮圆月,口中呢喃,“姑姑,我要为自己打算的。
我不仅要为了自己打算,我还要为了祖母打算才行。
这样花好月圆的时候,我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那样拙劣的借口夫人都愿意帮着圆,我再争辩也没有用了。”
知秋的眼睛有些酸涩,她低声安慰着虞疏晚,
“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往后是会有好福气的。”
“倘若真的有好福气,那我就盼着祖母能够长命百岁。”
虞疏晚莞尔一笑,“知秋姑姑,谢谢你。”
“傻小姐。”
两人在廊下说了会儿话,虞疏晚这才出了长虹苑。
可心站在门口看见虞疏晚出来,连忙上前,
“小姐。”
她欲言又止,虞疏晚却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担忧,只是淡定道:
“你放心吧,你家小姐不是任由旁人搓捏的人。
这一场事儿还没完呢。”
虞归晚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得到太子的青睐吗?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容言谨应该已经将自己调查了七七八八。
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人欺辱至此,她还是很好奇容言谨会做什么。
毕竟上一世给虞归晚送伤药的时候可是大阵仗,算是给虞归晚狠狠地涨了脸。
着实是期待住了。
第二日一早,虞疏晚就被吵嚷醒了。
她听了会儿也没听出什么所以然,面无表情地翻身下床拿起了一边的藤条就要往外走去。
恰好可心匆匆进来,看见她醒了惊喜道:
“小姐醒了?”
看清楚她手上的藤条,可心愕然,“小姐这是……”
“谁在外面闹。”
虞疏晚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我要抽死他!”
她的刻漏才走到卯时三刻,天都才蒙蒙亮,谁那么缺德!
她如今被虞老夫人养得娇气了许多,早上卯时难得能醒。
更何况昨儿也算是遭了不少事,正是困倦的时候。
她能没有脾气?
可心哭笑不得地赶紧上前下了她手上的藤条,
“外面的人可抽不得,您快换好衣服,皇宫来圣旨了,都得出去跪着接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