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过归晚后,她就忍不住过来想看看她如何了。
方才的虞疏晚不知道是她时,说要喝水的语气是母女二人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句平和没有刺的话。
她方才甚至有了错觉,只要是虞疏晚这样乖巧,他们也不是不能够接受去爱这个半途出现的孩子。
“没想明白?”
虞疏晚嗤笑出声,“没想明白过来做什么?
苏夫人,我可是一个狼心狗肺冷清冷血的人,你就不怕我哪天发了疯又要对你动手吗?”
苏锦棠的眼中逐渐恢复一贯的神色,声音也带了几分的严厉与不悦,
“虞疏晚,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母亲。
我打你也是怕你误入歧途而已。
如今你是在家中,家里人能够包容你的这些小情绪,可你想过往后你出去了有谁会包容你吗?
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
虞疏晚嗤笑声中甚至都带着几分的嘲弄,“苏夫人,说真的。
我从小到大,除了刘家村的人不是东西以外,我没见过还有谁像你一样这样对待我。
哦对了。
你应该不知道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十寸左右的疤瘌是怎么来的吧?
刘春兰说,她给我寻了个好亲事。
那人是隔壁村的**,已经弄死了三个妻子,她要我嫁过去做续弦。
怕我跑了,特意拿了镰刀想要挑断我的脚筋好让我跑不掉。”
她的语气平静的好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般,却让苏锦棠忍不住的汗毛倒竖。
虞疏晚看向她,“刘春兰在按着我挑我脚筋的时候说,让我乖一点,配合点,她是为我好。
所以我其实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角色对调,要被挑断脚筋的是刘春兰,我也说是为她好,她能不能感受到我的苦心?”
她的语气悠悠,看着苏锦棠已经发白的脸轻笑出声,
“苏夫人,我也不想总提起从前的日子。
可是我今年十四岁,我十四年的人生只有这些。
所以就算是不喜欢听,你也听着。
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地对我好,如果你要证明这就是对一个人好,你现在去打虞归晚,打父亲,打虞景洲,往后我绝不多言。”
“你就这么恨我?”
苏锦棠的唇翕动着,眼中满都是失望,“虞疏晚,我承认从前是我的疏忽,可你觉得,你这样针对归晚就对了吗?
刘春兰有错,可归晚又有什么错!
当初的事情你凭什么迁怒她的身上,她如今想跟你处好关系,已经处处小心讨好。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肯放过她,你只会咄咄逼人!
你在乡下学到的就只有这些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是吗?”
“是。”
虞疏晚大大方方的承认,“我为了能够吃饱肚子,因为一个掌心大小的酸果子跟村子里的男孩儿打架。
我若是有你的高风亮节,不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我早就被饿死了。
不是人人生来就是苏夫人,更多的只有我这种人。”
说完,她顿了顿,又笑起来,“我说错了,像我这样倒霉的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