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云一口鲜血吐出,身体摇摇欲坠。
李人屠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牧云,冷冷地说道:“太过分了。”
白衣少年的鲜血沾满了衣襟,可是他的嘴角却缓缓地上扬起来,这抹笑意是如此的苦涩和勉强,“父亲,你说我太过分了?”
听到李牧云叫他父亲,他的脸难以掩盖地温和了瞬间,可是看着眼前宛如那个女人的少年,他的心再次冷了下去,大唐重于一切,他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李人屠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先伤了天赐,后伤了天权,现在连长辈你都想动手吗?”
“哈哈!咳咳......”
李牧云大笑起来,哪怕是笑到咳血也似乎不在乎,他漆黑的眸子倔强地盯着李人屠,一字一顿地说道:“李天赐毁坏我母亲的灵位,将我打成重伤难道就不过分吗?李天权以地玄武师六重修为想废了我难道就不过分吗?柳如月在我调息的时候想杀了我难道就不过分吗?”
艰难地向前一步,李牧云扬起小脸,继续说道:“父亲,在我突破之际,你用武圣的杀意压制我让我差点走火入魔,难道......就不过分吗?”
李人屠冷冷地与其对视,仿佛眼前的这个少年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沉声道:“你在质问我吗?”
李牧云不为所动,“这就是天屠侯的答案吗?”
“不过区区筑基杂修,才小有所成就敢质问天屠侯,果然带有几分反骨!”李人屠一甩衣袖,尸山血海般的杀意汹涌袭来,“若是以后成了气候那岂不是要威胁我大唐王朝?今日我便大义灭亲,以免你以后成为大唐祸患!”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入嘴角,满嘴的苦涩。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语,多么大义凛然的词句,好似他是那十恶不赦的邪魔。母亲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忌惮,如今连她的血脉都被认为是反骨,或者是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被人揭露?
可是无论如何,他李牧云与天屠侯是父子啊,天屠侯的心里就一点都没有他这个儿子吗......
“哈哈哈!”李牧云仰天大笑,“我果然是个**!我就该让李天赐羞辱,我就该让李天权踩在脚下,我就该让柳如月一刀把我刺死!对吧?天屠侯?”
衣衫满是鲜血的少年站在天屠侯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可是他的笑声却又如此的刺耳。
秦王脸色沉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施妙禅早已经满脸泪水。他是该多失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该多绝望才会露出这样的笑?
李牧云捡起地上的毒牙**,惨笑一声,“不用你动手,免得世人说你绝情绝义。你是我父亲,今**我一刀两断,再无任何关系。”
李人屠眉头一皱,“李牧云你......”
“扑哧!”
泛着幽幽魔光的**刺入了李牧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