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实际上朱楩现在城内城外的守军加起来一共也就七八万人而已。而且，他还需要留出两万余人来防御其他三个城门，以防止敌军从这些方向发动偷袭。如此一来，留在正面战场与敌人对抗的实际兵力就只有不到六万人了

如果按照胡元澄那种疯狂进攻的方式，即使大明将士的单体战斗力要比安南士兵强大，但面对这种轮番上阵、源源不断的攻击，他们恐怕也难以支撑太久。毕竟，人的体力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再强大的战士也无法长时间承受这样高强度的战斗压力。所以，照常人来看如何应对胡元澄的这种战术，就成为了摆在朱楩面前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可朱楩哪里是常人，城墙上的他看着远处奔袭杀伐而来的安南士兵，朱楩感叹一声，摇了摇头露出一脸惋惜之色

胡元澄派来的这第一波士兵，在他眼里已经全部和死人无异了

沐晟高喊：“列队！迎敌！”声音激昂，回荡在战场上。下方士兵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展开战斗阵型。盾兵和长枪兵紧密排列，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挡在了前方；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严阵以待的弓兵和步兵。

当沐晟下达命令时，弓兵将领敏锐地观察着安南士兵推进的速度。一旦进入射程范围内，他果断指挥弓兵进行首轮齐射。箭矢如雨般密集地倾泻而下，带着凌厉的气势，向安南士兵扑去。

这一切都在胡元澄的预料之中。他深知弓兵齐射是减缓敌人冲杀速度的有效手段，但他并不担心。毕竟，最多只有一两轮射击之后，两军就会迎来正面交锋。那时，弓箭将无法再发挥作用。

看到明军射出的箭雨，胡元澄毫不犹豫地鼓舞起安南士兵的士气。他大声喊道：“不要害怕！奋勇杀敌！谁能第一个冲进城里，赏金千两！”原本对箭雨有些畏惧的士兵们，听到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拼劲。纷纷抛开恐惧，毫不退缩地向前冲锋。

在胡元澄的激励下，安南士兵们齐声高呼，喊叫声震天动地。他们仿佛变成了一群凶猛的野兽，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渴望胜利的光芒。每个人都希望成为那个幸运儿，获得千金重赏。于是，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明军的防线，决心要冲破障碍，冲入城中。

果然，在一轮箭雨过后，一些冲得靠前的安南士兵纷纷倒地，他们身上插满箭矢，甚至有的士兵脸上还插着几支箭羽，模样十分凄惨。

但这并没有让后面跟着的士兵停下脚步，因为一轮箭雨过后，他们已经冲到大明军阵前方不足百步的地方了，这个距离对于弓箭手来说已经很靠近己方阵营了，所以他们也不敢继续箭雨齐发，生怕误伤自己人。

此时，在马关县城墙上，沐晟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有点意思。”

接着，他再次下令道：“火铳阵型！”

随着沐晟一声令下，盾牌兵与枪兵后方的火铳手迅速行动起来。只见他们分成三人一组，配备两把火铳，其中一人手持火铳，一人则负责填装砂石，最后一人负责捣实火药。射击完成后又可以接过新装填好的火铳继续射击，虽然看起来操作流程依然复杂，但实际上，这套阵法是当年沐英发明的，经过不断改进后，已经能在固定模式下极大地提高火铳的射击频率和装填速度。当然这和朱楩留下的后手相比简直如同原始人的武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