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二人离去,不由得喃喃道:“不就喝个酒吗?九云宗啥酒没有,啥人不能陪?”
看守陈夏的两个弟子,也知道田垚跟陈夏聊得来,不以为意。
陈夏虽然是被许重山实质关押,但还是以客人身份,并非囚徒。
交几个朋友十分正常。
他们甚至有点羡慕田垚,陈夏平日都不拿正眼看他们,却对这个将死的老头亲切得很。
进了中厅,田垚扑通跪下。
“嘘!”
陈夏让他先别说话,将门窗设下禁制,阻隔内外声音传播。
然后让田垚起身,询问那本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田垚直言,此书乃是当年出门历练时,从一处古墓中获得。
这位叫陈文实的前辈,并非九云宗的弟子。
“只有这一本秘籍吗?”
田垚没有犹豫,又拿出一本秘籍。
“不才资质低,这些都无法用,就一并送给陈长老了。”
陈夏随手翻了几页,内容驳杂,既有正道法术,也有魔道的法术,令人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使用蛊虫的方法。
看来,这位上古的同宗前辈,学得很杂,真的不挑剔。
陈夏将秘籍收起,然后,严肃地问田垚:
“你为了突破境界,宁愿当别人的血奴?”
田垚眼睛猛地放出光芒,惶急的表情,变得庄严起来:“是。”
“你不怕这个代价太大吗?”
“怕,但是,只有活着,才能在乎代价。”
陈夏默然无语,这真是个为了突破,不择手段的人。
想了想,或许这才是正常的想法。
不管是仙是魔,人心都是一样的。
当初正道仙门将天下所有法术,经过鉴定,划分为正道、魔道,将人的疯狂的一面给强压下去。
然而魔道法术到现在也没真正灭绝,因为它是真的有效啊。
行将就木,无法突破,试试魔道又何妨?
好死不如赖活。
求生欲才是人的第一欲望。
“你不怕我控制你去做邪恶的事情,或者让你去送死?”
田垚沉默了。
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到别人手上,风险无限大,好处,却仅仅是筑基,续命。
但是,他没想多久,迅速摇头。
“陈长老,既然我做出了决定,就绝不会后悔。”
“想那么多没意思,我将来会如何,全凭陈长老你的慈悲。”
陈夏本以为他会可怜巴巴地哀求,没想到这么硬。
全看我慈悲?
你怎么知道我会慈悲?我自己都不知道!
“突破到筑基,很重要吗?”陈夏继续拷问。
田垚垂死惨白的脸上,涌出激动的红晕,坚定地点头:“我从未放弃,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想突破。”
“筑基之后呢?”陈夏喝问。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田垚几乎没有停顿,无比坚毅地直视陈夏,铿锵应道。
陈夏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田垚也没有再说话,等待陈夏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