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端坐在山里,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明明就是韩鳞所承受的天劫。”
眉头紧锁,不敢相信。
“难道玉虚派的诅咒并未消失?”
“不好,我是不是要失败?”
完犊子了,身死道消在此处。
本能地就想逃跑。
想起韩鳞,渡劫之时,还想逃出折仙谷,结果被天雷追着轰。
可见,乱动是没有意义的。
不跑,死得会比较有尊严。
守护阵法在几轮轰击下就被毁掉了。
那些低阶法器化成了渣,只剩鸣蝉剑跟王定宇的玉牌。
陈夏大惊,不对劲,不对劲。
艰难地伸出手,触摸鸣蝉剑。
手握着明蝉剑,剑身发出剧烈的震颤,以神念灌进去。
“洪前辈,我身上的玉虚派的诅咒,没有解除吗?”
由于剑身的隔离问题,陈夏联系洪筹有点困难,洪筹联系陈夏更容易。
但现在,剑身发出更加剧烈的颤抖,传来了洪筹的意志。
“我忘了,以魂魄之术重生,本是魔道法术。”
“在天道眼里,我已非正道,所以天劫会加重。”
“但我没想到,你小子也修过魔道,这比诅咒还严重!”
“还有一位仁兄,加上你,我们三人,怕是都要毁在此地!”
颇有责备的意思。
陈夏明白了。
他用过瓮葬法,洪筹乃执念,王定宇一缕残魂,都是违背天道意志的人。
果如传说中的一样,修炼过魔道法术,成仙很难。
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朱山申,我遇到你,真够倒霉的。
金丹天劫就如此,元婴……
现在还考虑屁的元婴。
心中愤怒,生出无限战意。
“既然如此,我们三个就结为三才阵,硬扛天劫吧!”
迅速将两件法器收起,临阵重摆。
天地人,三才阵!
原地坐下,闭目运功。
两位前辈,对不住了,考虑不周,赌命吧。
一边忍受着飞速降下的天雷,一边催动丹田,涌出源源不断的真气,护住五脏六腑,护住四肢百骸。
真气在体内剧烈涌动,流入无尽的沙海。
源源不断地生,接二连三地消失。
以内视之眼观瞧,丹田犹如沸腾的大海,浊浪排空。
一开始是汹涌澎湃的巨浪涌向四肢,渐渐变得干涸,成了涓滴细流。
修士抵抗天劫,全靠丹田供应真气。
真气不足,抵抗失败,则身死道消。
水流越来越少,仅仅勉强流动。
陈夏知道这是自己的极限。
丹田虽大,但天雷也多而强,迅速就抽干了。
莫名其妙就遭遇极限。
他深深地自责起来。
以为做好了万全准备,其实并没有。
应该做超常准备。
他感觉到皮肤已经裂开,骨头都可能露出来了。
不知那鸣蝉剑,白玉腰佩,是不是已经毁了。
紧闭着眼,不去想这些问题。
忘了一件事,金丹天雷,已经落了几道雷了?
每个人所遭受的数目其实并不一样,给多少量,规则是个迷,全凭天道爸爸高兴。
一般来说,有九五之数,或七七之数。
他感觉自己所遭受的,已经超过八八之数。
神智开始恍惚。
我是不是真的要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