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钧听到坛主周璟的话,如遭雷击。
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坛主,你这话从何说起?”
“我就带了这些灵药,都是有数的,你可以查账啊。”
周璟冷笑着,拿出一封信,扔给聂子钧看。
这是白鹰会在南天的负责人,严雨,给樱岛分坛的最后一份账目。
上面详细记载,由聂子钧携带回来的灵药,是一百株。
聂子钧懵了,数目怎么会相差那么大?
马上提出,要跟严雨对质。
“哼,你当然知道无法对质,因为严雨已经死了。”周璟阴阴地说。
聂子钧脑门上顿时冒出大汗。
隐隐感觉落入了陷阱。
自己亲手交接的灵药,就这么点。
至于拖延了几天时间,正是寻找陈夏。
“你如何解释?”周璟逼问。
“我,这是诬陷。”
“严总管为什么要诬陷你?”周璟紧盯着聂子钧的眼睛说,“难道他还要贪墨灵药?”
“为什么不能?我领取到的任务,就是二十多株灵药。”
周璟幽幽地问:“你平时转送一次灵药,也是四五十株,从来不会这么少,为什么这次是二十多株呢?”
“严雨说,在南天的组织,被破坏得有点严重,灵药被抢了许多,只剩这些。”聂子钧急急解释。
周璟沉吟不语,紧盯着聂子钧。
整个天空好像都压了下来。
后背也渗出汗来。
随后,周璟的眼睛移到别处,那种压力顿消。
“南天许多门派,都得到了我们种植的灵药,此事不假。”
“但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聂子钧两眼茫然,不知如何解释。
他就是个跑腿的。
不管是谁,每次穿越小厄土,大多数不会致命,但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所以多数人根本不想去。
他就是挑这种苦活,做一回,歇一年。
真如他对陈夏说的,白鹰会的事,极少过问。
今日忽然陷入被人诬陷的境地,脑子都转不过弯了。
“严雨怎么死的?”聂子钧问,“我在荧火国还跟他见面来着,才一个月的时间。”
周璟冷淡地说:“被荧火国的高手发现踪迹,没逃出来。”
死无对证。
聂子钧深吸一口气,终于冷静下来。
严雨这封信,明显是诬陷。
忽然想起,自己往来两地多年,从来也没听说过严雨会以私信的方式,呈报账目。
一般的做法,樱岛隔几年,会让严雨派人将账目送过来对一对。
直觉告诉聂子钧,有人想趁乱,浑水摸鱼。
一百株灵药,贪墨七十多株。
到底谁在从中渔利,他不清楚,这个锅,可绝不能背。
“坛主,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得很清楚,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周璟淡漠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什么人,我还真不好说。”
聂子钧哑然。
抬眼扫视主事厅里的其他人,个个面色沉郁,冷眼旁观。
沉声道:“坛主,如果严总管给我一百株灵药,我贪了七十多株,又如何敢回来呢?”
“因为你知道严雨已死。”周璟语气平淡,不怒不怨。
“我又怎么会知道……”聂子钧失声道。
“甚至也不排除,其中有你的出力。”
聂子钧听到此言,惊得魂飞魄散。
这可是相当严重的罪行。
“坛主,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你的意思,我把他出卖给南天的宗门?”
周璟稳坐主事宝座,并不回应,嘴角流露出阴冷的笑。
聂子钧忽然发觉,自己可能说不清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