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民回到前厅,命人把陈浪、韩奇叫来。
二人来到前厅,行礼之后,韩奇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大人,鄙人……”
常安民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就是广陵府大名鼎鼎的韩先生?”
韩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路上被陈浪各种挤兑,导致韩奇有点失了智,在没有得到常安民允许的情况下率先开口,犯了官场的大忌。
常安民这句口吻平淡的话就是在提醒韩奇,这里我最大,我没开口,你不能讲话!
韩奇急忙拱手一揖,道:“区区薄名,不足挂齿,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常安民道:“韩先生不必过谦,本官来此地担任提学,时常听下面的人提到你。”
“过去这些年,你在广陵府,替朝廷培养了不少人才,功劳甚大。”
“来人,赐座。”
韩奇松了口气,看来主动示弱还是有点收获的,至少落了个座位。
“多谢大人。”
下人搬来椅子,韩奇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浪,眼神中充满了炫耀的味道。
我有的坐,你没有,这就是咱们之间的差距!
陈浪直接还了个白眼。
这时常安民又道:“陈浪,之前在考院,本官曾经训斥过你几句,没想成你倒是给了本官一个惊喜。”
“这份荣辱不惊的气质,本官颇为欣赏。”
“你也坐下说话吧。”
陈浪拱手一揖:“多谢大人。”
韩奇顿时觉得**下的凳子,长满了倒刺。
怎么坐都不舒服。
凭什么这个童生可以跟自己获得一样的待遇啊!
等到二人都坐下后,常安民对韩奇说道:“韩先生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韩奇再度起身,正色道:“老夫听闻常大人点了陈浪做本次的案首,心中有惑,特来找大人答疑解惑的。”
“哦?什么惑?说来听听。”常安民淡然道。
韩奇道:“陈浪此人,只有小才而无大才,他的成绩绝不可能位列案首。”
陈浪冷笑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的才学,抠出来上秤称,能比你重几十斤。”
韩奇道:“大人听见了吧?此人言语,全是市井之徒的粗鄙之语,毫无半点文人风骨。”
“老夫觉得,大人应当是在批阅他的考卷时,一时不察,看走了眼。”
陈浪道:“好你个老匹夫,竟然敢骂大人老眼昏花?”
韩奇气急败坏的说道:“老夫什么时候骂大人了?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常安民撇了一眼陈浪,道:“陈浪,你老师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尊重吗?”
“本官没有允许你讲话,你一顿连珠带炮也就罢了,话语中还对长辈各种羞辱,难不成你平日里也是这么跟自己老师讲话的?”
陈浪暗自咋舌,道:“大人,学生知错。”
韩奇见常安民维护自己,心中甚是高兴,继续说道:“大人,陈浪的县试、府试试卷,老夫都看过。说实话,他能连续通过两轮考试,可以说运气成分占大多数。”
“他的基本功相当粗糙,县试、府试的时候,都出现过背诵题空白的情况,这说明他根本就没用用心研读书本,而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歪门邪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