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淡然道:“此子不肯离去,必然是有所求。”
“他做买卖,不缺钱财,多半是想要点其他的东西。”
“你去把他叫来,我亲自问他。”
管家慌忙不跌的再度往马棚跑去。
“跟我走吧,太老爷要见你。”
陈浪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一个小小童生,哪有资格见文渊阁大学士。”
“不去,不去。”
管家强忍着怒气,道:“这不是你求见,而是太老爷主动要见你,不存在资格之说。”
陈浪道:“你家太老爷,好端端的干嘛要见我?”
管家咬牙道:“我家太老爷爱才,这理由行吗?”
陈浪想了想,点头道:“嗯,这理由还凑合。”
“前方带路。”
走了几步后,管家忽然皱起眉头,道:“你怎么这么臭?”
陈浪道:“我这几天相当于睡在茅厕旁边,不臭才怪。”
管家急忙找来小厮,道:“快,带他去沐浴,再给他弄一套干净的衣衫。”
等到小厮把陈浪捯饬干净后,管家才把他领到了书房门口。
“老爷,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
管家推开门,示意陈浪入内。
进入书房,见到了这位前文渊阁大学士,萧郁。
年逾古稀却还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双眸中也并无太多浑浊,眼神更是深邃。
如果不说,谁也猜不到萧郁马上就要七十岁了。
陈浪打量萧郁的同时,萧郁也在打量他。
良久之后,萧郁笑了:“比我想象中,要年轻不少。”
“我以为写出‘世人笑我太疯癫’这种诗句的人,至少也得是个三四十岁,人生郁郁不得志的男子。”
“年轻人这般颓,可是不多见啊。”
陈浪淡然道:“人生感悟,从不分年龄。”
“有的人活一辈子,都浑浑噩噩。但有的人活十几年,就能看透世间百态。”
萧郁微微皱眉,道:“年轻人,你很气盛啊。”
陈浪道:“不气盛还叫年轻人?”
萧郁都被这句话怼得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朗声一笑道:“有趣,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敢这么跟老夫说话。”
“那是他们心思不正,怕挤兑了萧大学士,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所以只能屈膝讨好。”陈浪道。
萧郁横眉一撩,道:“难道你不担心自己的前程?”
陈浪笑了:“我有理我怕啥?”
萧郁也笑了:“你说你有理,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桃花庵歌这首诗,有着洞悉尘世之后的快意洒脱。你不过二十来岁,哪里来这么深刻的感悟?”
“亦或者说,唐伯虎并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你剽窃他人作品,就为给自己博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