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也敢来拜访先生?他不怕自己玷污了先生的门槛吗。”
“我还听说知府的大公子,对他也颇有意见,还想着要收拾他呢。”
韩老先生的神情如同古井般毫无波澜,唯独在听见“知府大公子”几个字的时候,瞳孔略微收缩了一下,旋即慢悠悠的说道:“商人出生,还涉嫌代笔,这样的人,老夫怎可能会见。”
“去,告诉那小子,让他速速离去。”
门房领命,正欲离去。
这时韩老先生的得意门生,广陵府有名的天才神童站起身说道:“先生,我倒是觉得,现在在广陵府广为流传的那两首诗,就是陈浪所作。”
“尤其是第二首,那是在公开场合当众吟诵的。”
“这种场合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陈浪根本没有办法提前准备。”
“所以我认为,先生不妨见上一见,亲自验证真伪。”
韩老先生对这个学生,向来是爱护有加,但眼下听完爱徒的话后,韩老先生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了下去,口吻不善的说道:“长青,你还年幼,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就算那两首诗如你所言,是陈浪亲作,他要拿出来示人,也应该选一个更加合适的场合,更加合适的方式。”
“在一场小规模的考生聚会上,痛骂在场的考生市侩,不过是为了替自己搏名声。”
“这一招,他的老师当年也用过,这对师徒,当真是一脉相承。”
“所以这种人,你千万莫要去招惹。”
韩老先生训斥了一番自己的爱徒后,对门房说道:“你去转告陈浪,就说我从来没听过他的名字,更不认识盛褚良。”
“日后莫要在登门,否则家中仆役手里的棍棒,可不认人。”
门房匆匆回到大门口。
陈浪主动问道:“韩老先生,可愿拨冗一见?”
有老爷在背后撑腰,门房也是毫不客气,讥讽冷笑道:“我家老爷说了,他没有听过你的名字,更不认识什么盛褚良。”
“铜臭商贾,不配登门!”
“以后若再来,直接棍棒伺候。”
徐飞勃然大怒,道:“一个看门的狗奴才,说话如此难听,我今天就要替你家老爷……”
陈浪拉住徐飞,用眼神示意他莫要冲动。
陈浪原以为,盛褚良在信中说,这位韩老先生是他的故友,双方关系应该很不错。
可现在看来,是老师一厢情愿了。
对方根本就不认他!
至于门房对自己的羞辱,陈浪到不怎么放在心上。
被狗咬一口,难不成还要咬回去?
陈浪吁了口气,道:“徐老弟,走吧,不用跟这些狗奴才多费口舌。”
远离了韩府后,徐飞犹自愤愤不平,道:“陈老哥,你就不该拉着我,让我抽那个门房几嘴巴子多好。”
陈浪道:“打他没什么用,反倒是脏了自己的手。”
“何况你我身份如此的尊贵,一个小小门房,不配挨咱们的耳光。”
“就算要打,也得直接把耳光抽在姓韩的老匹夫脸上!”
徐飞想了想,道:“陈老哥说的也对,跟下人计较,太失身份。”
“拜访不成,接下来咱们做什么?”
陈浪笑了笑,道:“找地方痛饮一番,给你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