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头,发什么事?”
邢捕头抱拳道:“回禀大人,南河县河中村村民陈浪,状告本县乡民华富、华成宇父子,拐骗他的妹妹陈夏。”
马夫华富磕头一拜,道:“还请大人替草民做主。”
“草民与犬子,皆为良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此人不由分说,痛殴犬子,还污蔑我们父子是歹人。”
“还请大人,证明我们父亲清白!”
县令淡然道:“公堂之上,不准咆哮。”
“本官问你什么,你再回答什么。”
“再敢为胡乱咆哮,大刑伺候!”
华富吓得一哆嗦,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县令又看向陈浪:“你说此二人拐骗了你妹妹,可有证据?”
陈浪道:“回大人,物证没有,但有人证。”
“我县天上居掌柜、店小二,从临水县东门出,五十里左右的驿站,那里的店小二都可以为我作证。”
徐飞紧跟着说道:“大人,我也可以作证。”
县令这才注意到徐飞,颇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是平芝林的……徐飞徐小神医?”
徐飞微笑点头:“大人还记得草民,草民深感荣幸。”
听到这句话,华家父子心顿时凉了一半。
完了,他俩还认识!
“徐小神医也曾经见过此二人拐骗妇女?”县令问道。
徐飞道:“并未亲眼目睹,但他们曾经带一位小女孩来平芝林看过病,症状是产后流血不止。”
“如果那位小姑娘是他们父子其中一人的妻子,那么户籍上定会有记载。”
县令点了点头,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查询户籍。
华富见状,急忙说道:“大人,不必查了,那个女孩是我的妻子,我还没来得及给她上户籍,她们母子就先后死了。”
县令听到这话,就知道华富在扯谎,冷笑一声,道:“死了?葬在哪儿呢?”
华富顿时语塞。
华成宇赶忙把话头接过来,道:“大人,我们家穷,买不起墓地,所以就草席一裹,扔乱葬岗了。”
县令眼神越发凌冽,一拍惊堂木,怒道:“你们父子,好大胆子!”
“按照我朝律法,家中亲属去世后,需得上报衙门,尸体更是不可随意处理。”
“违者罚银五十,重打三十大板!”
“来人,行刑!”
华成宇叫苦不迭。
这条律法确实是存在的,但实际上没人遵守。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穷人家要是有人去世,基本上都是的草席一裹直接下葬,图省事的就往乱葬岗扔,衙门也不会管。
然而衙门一旦严格执法,老百姓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因为律法就是这么规定的。
五十两银子还能承受,可三十大板,绝对是无法承受的。
毕竟看县令的样子,是不会允许行刑的差役放水的。
实打实的三十大板打下去,他们父子就可以去找阎王爷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