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拱手拜别。
陈浪倒不是真的高风亮节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地步,之所以拒绝这笔报酬,是因为陈浪想要把这份恩情保持的更久一点。
人情债是最难还的,而医生的人情债,更是大过天。
在这个医疗资源相对匮乏的古代,与医生结下友谊,甚至让对方欠了自己的人情债,其价值远非十几两银子可以比的。
何况陈浪现在也有了固定挣钱的方法,十几两银子,辛苦点半个月左右就赚出来。
没必要为了眼前的利益,放弃来自医生的感激。
当然,陈浪的心思大夫并不知道,他只觉得陈浪离开时候的背影无比的高大。
救人一命却不求回报,圣人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虽然忧心自己的鱼获会被人拿走,但陈浪还是挤出了一点点的时间,先跑了一趟渔具店。
跟掌柜说明来意后,掌柜还真拿出来了一个捕蟹笼。
价格也不贵,几十文。
然后陈浪又买了高粱酒跟小米,用来配置打窝用的酒米。
一路火花带闪电来到了救老人家的地方,见鱼获还在,陈浪也松了口气。
陈浪拿上竹篓,准备去看自己的鱼竿有没有上货的时候,忽然看到草丛中有个亮闪闪的玩意。
拨开草丛,发现是一枚玉坠子。
从表面的温润程度不难判断出,玉坠子的主人平日里没事儿就盘这玩意,都已经盘出包浆来了。
这东西大概率是那位老人家的,陈浪将其收好,准备下午去县城的时候,再还给对方。
希望老人家能熬过这一关吧,他要是死了,自己的人情债也就没了。
陈浪回到了下鱼竿的地方,将鱼竿提起来后,鱼钩上是一条三斤多重的鲢鱼。
这条鱼留着不卖,拿去上河村,给果果解馋。
而且赵春花还在奶孩子,需要营养。
将鱼竿、捕蟹笼以及酒米藏好后,陈浪返回县城平芝林。
坐馆的医生变成了一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对方见陈浪手里提着一条鱼,遂说道:“兄台,我们这里是医馆,不收河鲜。”
“你要卖河鲜,出门往东走半里地,有一间酒楼收的。”
陈浪亮出了玉坠子,道:“这是我在救老人家的位置捡来的,你看看是不是他的?”
中年大夫疾步上前,拿过玉坠子看了两眼,激动的说道:“还真是老师的玉坠子,如此说来,你就是救了老师性命的恩公?”
陈浪摆了摆手:“不敢当,老人家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中年大夫抓住陈浪的手,感激涕零的说道:“真的是多亏了恩公,否则老师肯定逃不过这一劫。”
“老师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恩公处理毒蛇咬伤伤口的手法非常娴熟,如果我们有缘再见到恩公,一定要向你请教。”
“敢问恩公,你也学过医术吗?”
陈浪道:“大夫,我姓陈,叫陈浪。你喊我名字也行,喊我二郎也可以,就是别叫恩公,听着别扭。”
“至于医术,并没有系统学过,处理毒蛇伤口的手法,也是跟村里的老猎户学来的。”
中年大夫感慨道:“老师说得没错,高手在民间呐,我们这些行医的,一定不能坐井观天,要时常去乡间走动,这样医术才能不断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