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家丁回道:“国公爷,是、好像是太子的命令,说是让锦衣卫封了铁厂。现如今那两拨锦衣卫就在铁厂,两处铁厂都给贴了封条。”
朱纯臣一想便明白了,原来是太子爷,太子爷这是想给他姥爷国丈周奎报仇来了。太子朱纯臣是不惧怕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八成是受了周奎蛊惑而已。
想到这里,朱纯臣不由得勃然大怒:“他锦衣卫好大的胆子,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没来由吧。老夫要进宫,面见万岁!”
朱纯臣敢这么嚣张,是因为周奎得势的时候,曾经侵吞了他八十多倾的田产。当时的朱纯臣敢怒不敢言,是以当周奎失势后又拿钱来找自己买模具的时候。朱纯臣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十三万两银子拿到手,然后弄来一些粗制滥造的粗铁糊弄他。
你一个失势的国丈,我朱纯臣怕你个球。
谁知那家丁接着说道:“国公爷,那、那锦衣卫查封的原因说、说是咱们铁厂他来说了,依太祖遗训,咱们的铁厂的赋税有巨额漏税。这事国公爷怕就算捅到万岁爷那里,也、这个也不太好交差的吧。”
朱纯臣又是一惊,偷税漏税。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是查起来,自己肯定是偷税漏税没跑。到时候就算是到了崇祯那里也说不过去,加上崇祯皇帝暴躁。若是皇帝震怒了,自己怕是没好果子吃。
可京城所有的铁器铺都在偷税漏税,你偏偏针对于我。这可怎么办,朱纯臣着急的来回踱步。
还是这家丁看的透彻:“国公爷,为今之计还是去北镇抚司,找骆养性问问详细情况。若是见到太子更好,便可以跟太子解释一下。”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朱纯臣忙不迭点头:“很是很是,快,快备车!”
很明显这是太子给自己下的套,就是因为自己侵吞了周奎的十三万两银子。当到了北镇抚司的时候,很巧朱兴明还在。
这让朱纯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先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太子殿下,下官正巧有事,想求殿下帮忙。”
双方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朱兴明假装一愣:“哎呀,成国公啊,本宫也正好有事找你。这个有人举报,说你的两个铁厂偷税漏税。这事闹的实在太大,本宫也压不下去了。只好派人去先将你的铁厂给查封了,不过你放心,此事并未上报我父皇。我说成国公啊,你说你怎么能偷税漏税呢。”
朱纯臣擦了擦汗:“殿下,此事想来有些误会。下官找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哦,又有何事,本宫能办的,一定给你办了。”朱兴明拍着胸脯,假装大方的回道。
“这个,前些日子国丈到下官这里进了一些模具。结果下官铁厂的两个狗东西吃里扒外。将一些粗制滥造的废铁给了国丈,这事实属误会。下官将那两个狗东西狠狠的打了一顿,这次来是想找殿下传个话,下官要给国丈大人赔罪来了。”
“哎呀,这事成国公自己去找我姥爷便是了,找本宫岂不是多此一举么。”
朱纯臣又是施了一礼:“想来此时误会已深,此时国丈大人还不知道怎么骂下官呢。下官只好来劳烦殿下,代为解释一下。下官回头即刻就把模具给国丈大人送去,就有劳殿下您了。”
官场,都是欺上瞒下。同僚之间,其实也都是阴奉阳违。大家,在面子上互相过得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