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如何看待我们侯府?如何看待母亲,处事不公?”
裴长意抬起眼皮,淡淡地看向面色不郁的赵氏,声音冷淡低沉,“方才儿子来之前,已着人将今日倚香苑上下宾客逐一打点。”
“今日的倚香苑,苍蝇能飞出去,消息却是一个字都不会透出去的。”
听到裴长意这么说,赵氏接过云嬷嬷刚递来的新茶盏,若无其事地低头抿了一口茶。
仿佛刚才发怒的并不是她。
赵氏淡然地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裴长远,“你好生向你兄长学习,一日日的,净会给府里找麻烦!”
她抿了抿唇,看向裴长意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愧疚。
到底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儿子,终究是缺了几分信任。
自己连听他讲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便冤枉了他。
方才裴长意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侯府考虑,为她这个母亲和长远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考虑。
方才,着实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她舒了舒眉头,漫不经心地扫过徐望月,仍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按长意你说得去做,待这阵风头过了,再寻个由头,把二姑娘送回徐府去。”
听得赵氏的话,裴长远急了。
他刚才也听明白了,兄长对徐望月一派淡然,看她的眼神中丝毫情意都没有。
也是了,他这样冷心冷面的人,怕是对谁都不会有什么感情的。
裴长远还未开口,便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母亲莫急,半月后,容妃娘娘还要招二姑娘入宫诊脉。”
“要送她回徐府,须得等容妃娘娘不再宣她入宫。”
裴长意心下淡然,容妃可以招她入宫一次,便可招她入宫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