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小子从小养在自己身边,最知道怎么说些好听的话哄骗自己。
赵氏和两个儿子说完话,目光淡淡望向站在角落里的徐望月,“二姑娘,为何躲得这么远?”
徐望月温顺行礼,头垂得更低了,“方才我似乎受了风寒,怕传给老夫人,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无妨,你过来说话。”赵氏伸出手把徐望月叫到自己身边,见她脸色绯红,没有为难她,还赐了座。
徐望月坐在赵氏下首,心中越发不安。
她的视线向上一抬,撞上了裴长意的眼眸,空气滞住一瞬。
裴长意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让人看不出他眸底的情绪。
可不知为何,只这一眼,徐望月慌乱的心好似安稳了几分。
“二姑娘可会插花?”赵氏眉目疏淡,落在徐望月脸上。
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还不及巴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时时刻刻都**水光。
灿若春华,皎如秋月。
比自己手中这支绣球花,还要美上几分。
徐望月转头看了一眼赵氏手中的花,老实地摇了摇头。
花艺是名门贵女的必修,徐瑶夜就很会插花选花。
可自己连练字都是奢望,何况是学花艺。
“不会没关系,日后都是可以学的。”赵氏今日心情好,连带着看着徐望月,也觉得顺眼。
她耐心说道,“插花不难,先选上一些打底的配叶,再定上主花,配花......”
徐望月认真听着,却没几句听进耳朵里的,她感觉捧着花束的赵氏好像在眼前晃动。
半响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身子在晃。
方才被几盏热茶压下去的燥热感又升腾上来,她浑身难受得很。
她伸手刚端起茶盏,身子一晃,差点便要将茶洒了。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扶住了她手边的瓷白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