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放下笔,淡然地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林翠儿的手背,“翠儿,我真的没有怪你,这件事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你把你看到的事都说出来,这本就是对的。”
徐望月平静地说完这番话,继续认真地练起字来。
她一笔一画地写着,心却是不再平静。
此事太蹊跷。
林翠儿越是这般过意不去,就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在江边看见了有人私会。
那她看见的那人,究竟是不是长姐?
如果当真是长姐,那与她私会那人又会是谁?
徐望月想得头痛欲裂,每每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眼前就好像多出了一道墙,将她的路堵得死死的,想不下去,越不过去。
经历了今日,徐望月认清了一件事。
她想要自证清白,便只能靠她自己,旁的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包括裴长意。
他今日当众为自己做保,是为了长姐的名声。
若犯错那人当真是长姐,今日祠堂上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也包括裴长意。
发卖一个庶女事小,证明侯府主母私会外男兹事体大。
到时候,只怕裴长意是第一个站出来要发卖她的人。
林翠儿心思单纯,根本没有想这么多,见徐望月和裴长意都对她说了一样的话,她心头的重担一下子便卸下了。
果然,就是娘没读过书才会说都是她的错。
哥哥说了她没错,二姑娘也说了她没错。
林翠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看到眼前的字帖又笑不出来了。
她可以在祠堂陪着二姑娘罚跪,替她罚跪都可以,可她最不喜欢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