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柔一听,几乎炸了起来,“谁?”
“舒元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舒禾见她这么激动,无奈地将她重新拉回座位上,“别这么激动好不好?”
“他被祝家人打断了腿,我给他医治一下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姐姐!他对你那么过分,你怎么还能不计前嫌地帮他医腿啊?”
“最好让他瘸一辈子!永远都站不起来!!”
“浑蛋!人渣!”
舒禾嘴角抽了抽,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她脸颊有种莫名的发烫,好像自己也被骂了一样。
她不自觉地替他找补,“其实,他应该已经改过自新了……”
“改过自新?”张之柔不敢置信,手摸在她头上,想是看她是不是发烧了,“姐姐,你昏头了吗?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那个人渣,昨天还想着用她和依儿换取荣华富贵,还当着京都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她怎么还说他改过自新了?
无语地拍开她的手,舒禾放下茶杯,走到了窗边,问道,“你觉得昨天舒元起,真的是来指认我的吗?”
张之柔回道,“不是吗?”
“如果真是,他就不会被祝家打断腿了!”
因为五年前的事,小小的四品武将舒客临,在这京都,也是成了知名人物。舒客临的夫人关慧芝,也因贤惠,而时不时地出现在百姓耳中。
在昨日之前,关慧芝的风评一直很好。
而昨天舒元起的一段话,算是彻底将关慧芝虚假的面具撕下,京都人以后再提关慧芝,也不会是什么贤惠,无私了。
同时,昨天舒元起的话,也算是为舒禾洗清了很多莫须有的传言。
甚至,连五年前的那场阴谋,也被指向了正确的人。
若是关慧芝和舒月这时候回来,只怕能气得吐血。
张之柔听了这些话,不解地问道,“他无意间说出事实,难道不是因为他太蠢了吗?!”
舒禾摇头。
“一个能将尚书左丞家,设计得全家抄斩,将吏部侍郎家的公子,悄无声息地整死,更有一些贵族子弟,在认识他之后,纷纷染上了或多或少的恶习,以致名声扫地,有的甚至被驱逐离京。”
“你真的觉得这样的人,是个蠢的?”
张之柔张大了嘴巴,“你是说,这些都是舒元起做的?”
舒禾沉默,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半年来查到的真相,确实如此。
一个有如此心计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蠢的?
“会不会,只是巧合?”
她转头看她,“一个两个是巧合,十几件事,都是巧合吗?”
张之柔哑口无言。
“而且,他设计的那些人,都是曾经欺辱过我的人……”
张之柔沉默,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是改过自新了?
“那他说的什么伤疤,也,也是假的?”
“伤疤是真,不过,伤的不在手臂,而是脚踝。”
张之柔又道,“那会不会是他记错了?”
舒禾摇头。
那件事,发生在她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厌恶她。她从树上掉下来,也不是因为舒月让她掏鸟窝,而是去捡挂在树上的风筝。
那风筝,还是他送她的。
她跌下来的时候,他正巧赶来,连忙背着她去找医师。
她脚上的血,将他的衣袍都染红了。
当时,他吓得脸都白了,所以,这件事,他不可能会记错的……
张之柔彻底无语,可内心还是愤愤不平。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禾姐姐,你的意思是说,他早就认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