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易宗阴着脸与南起对峙。
“长公主的邀请,她也敢拒绝?她这是完全不将长公主放在眼里了吗?”
南起哼了一句,“易先生听错了吧?我说的是禾医师医务繁重,暂时没有时间,并非有意拒绝。”
“况且,长公主和我们家禾医师说好的时间,是五日!若是五日后,长公主的病依旧不能好,那到时候,再来问罪也不迟吧?”
“再说了,禾医师是我家王爷的医师,可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江湖郎中,可以让人随叫随到的!”
南起这话充满讽刺和嘲弄,听得易宗脸色青白交加,却又只能忍着。
“南将军,长公主只是想请禾医师看个病,又不是不会给诊金,你们何必如此抗拒?”
“只是看个病?”
南起听得忍不住冷笑,“昨日禾医师也是去给长公主看个病了,那怎么昨天又莫名其妙弄出一场义诊来?”
“义诊也就算了,毕竟我们禾医师心有大仁,为百姓医治也是应该的,可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手下的祝梓枫,设下毒计,想要陷害我们禾医师医死了人!不仅如此,还专门去找南宫将军家的公子小姐来找麻烦!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非要将人往死里整?”
“这一计又一计的,还真叫人目不暇接!”
“知道的,我们是去给长公主看病的,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去的不是长公主府,而是虎狼窝呢!”
又一番讽刺和阴阳,几乎将易宗和长公主的脸都打烂了!
关键易宗还不能发怒,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
只不过,易宗不明白的是,即便这些是事实,但很多人会顾忌长公主的身份,不敢这样直白地打脸,可这个南起,却敢毫无顾忌的说这些话!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都说他是个混不吝,向来我行我素,除了篱亲王之外,是天不怕地不怕,易宗这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压着怒火,为了长公主,只能放软语气。
“南将军,你话也说了,气也出了,是不是可以让禾医师跟我去给长公主看病了?”
南起气笑了,背着手上前两步,目光露出几分冷意,“易先生,你是没听懂我的话吗?王爷的医师医务繁忙,稍后还要为王爷全身针灸,没有时间出去看诊!”
“南将军!!”
易宗感觉自己的怒火要压不住了,他一次又一次地示软,他还紧咬着不放,真当他是泥捏的吗?
“易先生。”
此时,百里墨卿温润的声音从侧厅方向传来,易宗那压不住的火气,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如今的百里墨卿可不是他能随意对待的了。
百里墨卿被北及从侧厅推来。
他还是那一副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可易宗知道,这个人,无比可怕!
易宗恭敬的行礼,“拜见篱亲王!”
见百里墨卿抬了手,他便收了礼。
“南起虽然话说得不怎么好听,不过,他说的却也是事实。”
易宗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直截了当,承认南起所说的那些话,岂不是明着责怪长公主御下不严吗?
他这是要跟长公主翻脸吗?
“这些日子,本王的身体在禾医师的针灸治疗下,已经好转了很多。”
“禾医师说,这几日是关键时刻,若是本王能挺过去,那本王的身体有望痊愈。所以,她如今全身心,都在本王的医疗方案上,怕是无暇在顾及他人。”
“姑姑若是没什么紧急的病情,不如再等几天吧?”
易宗看似平静的面容下藏着一抹波涛汹涌。
他也不愿让禾束去为长公主看病,是真要跟长公主划清界限了吗?
亏得长公主还心心念念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真是不值!
不过,他这话另一方面,也说明他的身体一定已经好转得七七八八了。
不然,以他的身份和处境,现在就将一些没有把握的事说出来,只会给他增加危险和麻烦。
最后,易宗阴着脸走了。
易宗走后,百里墨卿瞪了一眼南起,“你早晚栽在这张嘴上!”
南起不以为然,“我说的都是事实,又不是添油加醋的,难不成,长公主还能迁怒我?”
西竹往他臂膀上锤了一拳,“你是真傻,还是假天真啊?你不知道‘真话’最伤人吗?听了那些话,长公主不气地活剐了你,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