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离推着百里墨卿来到正厅前的梨花木桌旁,那个位置,正好可以将前院的情况尽收眼底。
“怎么这么多人?”
北及、震离,还有张之仪同步而来,看见那满院子的人,实在是惊愕不已。
怎么这么大阵仗?张之仪有些怀疑自己,他好像没吩咐搞这么大场面吧?
“毕竟事关北铩城百姓的切身利益,总要有人见证的不是?”
舒禾开口,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况且,那马元所做之事,受害的人太多了,证人都几乎占了一半。”
听得此话,其他人才知道,原来是她安排的。
这边还没说两句,那院中的马元便再次叫嚣了起来。
“喂!我说话你们听见了没有?!”
院子里的百姓见那被捆着的人转过身来,脸上的好奇和疑惑,瞬间被愤怒和恐惧代替。
“是恶霸马元!”
“他怎么会在这里?”
“竟然被人绑了!真是大快人心!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人教训他了!”
“这马元可是参军大人的外甥,这里院子的主人是谁啊?怎么连他都敢绑?莫不是不知他的身份吧?”
人群中有好奇的,有痛快的,还有心生担心的。
只见一人对聂副将喊道,“小哥,那人是参军大人家的亲戚,可不能得罪啊!”
“是啊小哥,这马公子向来霸道,一不顺心,就会让参军大人抓人,交钱,会让你倾家荡产的!你还是赶紧放了他,给他道个歉吧!”
有好心的百姓出声提醒。
聂副将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些劝诫,倒是让那被绑着的马元气焰更高涨了些。
“你们听见没有?我舅舅是北铩城的录事参军!是北铩城的天!连刺史大人见了我舅舅都得点头哈腰,你们这群人,竟然敢绑本大爷!”
“本大爷警告你们,立刻把我放了!不然,我让我舅舅抄了你们的家!”
“要是不想你们家男丁进铁矿,女人进窑子,就最好赶紧给我磕头,赔礼道歉!!”
马元的话,不仅令聂副将那些军中人黑了脸,更是让那些长期遭受欺压的百姓们,心生恐惧,一个个的不敢抬头直视他,甚至怕自己的脸被那马元看到,届时也跟着遭受报复。
有些人害怕,想要悄悄地离开,这浑水,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可不敢随便蹚!
此时舒禾走了出去,出声阻拦,“各位百姓,哥哥大姐,叔叔伯伯们,请先留步。”
女子的声音不算响亮,但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些要溜的百姓们听见这声音,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看了过来。
“这女子是谁?她想做什么?”
人群看着那一身淡青色长裙,气质淡雅恬静的女子,露出不解。
“不管是谁,她一个女子,得罪了马元,得罪了杨参军,注定是不会有下场了!”
舒禾也听见了这些议论,不过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解释道,“大家可能还不知道这是哪?住的什么人?今日这番景象,又是为何?”
“不如,让你们面前那位聂副将,给大家简单的说明一下吧?”
舒禾看向聂副将,朝他微微点头。
聂副将穿着日常军式棉服,虽然没有佩戴铠甲,但军人的气质和威严还是很明显的。
他上前一步,朝着诸位百姓躬身行了一礼,“我乃北铩城守备军,张将军手下副将:聂子名。今日出营办差,偶遇这马元在街上强抢民女,看不过去,因此便将其绑了。”
“守备军副将!天哪!那是守护北铩城,与北狄大战的守备军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