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微僵,发现了自己的言语不当,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握住了她的肩膀,调整了自己的态度,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忘记你内力增强了,没防备你的手劲儿……”
她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先前的那股委屈,好像随着那几滴眼泪的流出,都消散了。
看着那男人局促又慌乱不安的样子,她只觉得,有些可爱……
不过,她的眼泪没干,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问道:“所以还是我的问题,是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走不动了。”她打断他的解释,低声道,“本来腿上就有伤……”
他目光落在她那破烂的裤腿上,白色的裤子染了血,还染了其他什么东西,有种淡淡的腥味。这时他才发现,她腿上包着伤口。
“这怎么回事?”他皱着眉,手指抚上了她伤口处,神色微动。
她蹲坐在地上,眼睛落在他的手上,内心触动。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碰她。
“摔的。”
百里墨卿看着她的伤口怔了很久,好像在做什么挣扎。最后,他背过身,声音闷闷的道,“上来。”
舒禾惊愕。
他,这是要背她?
见她半天不动,他回头看她,“不上吗?那你自己走。”
“上上上!”舒禾立马喜笑颜开,猛地窜上他的背。
他脸色微黑,那一下差点摔倒,还好手撑了一下地。
这女人,真是走不动的样子吗?看着那活力,可一点都不像!
将她背起,他默默地走着,内心情绪波澜不停,却让他难以分清是何种心情。
舒禾贴在他的后背上,心情好了许多。不用走路的感觉确实不错。
上一次被背着是什么时候?五六岁的时候?
那时候,舒月还小,两个哥哥对她疼爱有加,她也常喜欢跟在两个哥哥后面跑。大哥哥还会在她玩累的时候背她回家。
可惜,不知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
她,好像变成了他们眼中最痛恨的人,每次见她的时候,只有嫌弃和责骂……
明明是最亲的人,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百里墨卿见她一直没说话,有些奇怪。
“是,还疼吗?”轻柔的询问声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她只听到了最后三个字。
还疼吗?
明明听起来很平常的一句话,为什么在这时会让她听到一种极致的温柔?
她内心悸动,心脏深处因为这一句话,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正在肆无忌惮地肆掠生长。
“嗯。”
她轻声回应,那一刻,她感觉到了那人身体一瞬间的紧绷。
他脚步微滞,随后继续走,再没说过一句话。
她搂着他的肩膀,侧脸看他。
五官棱角分明,线条坚硬中又透着几分柔软,皮肤光滑白皙,整张脸像一片纯瑕的白玉精心雕刻而成。
深邃的眼睛里闪着光,微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御兽族的议事厅内,厉自如面色阴沉地站在首位上,下方是御兽族的御兽师和族中长老们。
费七和蓝庆也在其中。只是,蓝庆的神色略显沉寂,无论厅中怎么争执,他都一言不发。
“我不赞同!”下方端坐的驭兽师中有个年龄偏大的男子开口,“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让族中那么多驭兽师冒险,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蓝贵叔说得对,少族长,那可是西山族!咱们怎么能进去?要是被发现了,就等同是我们挑起战争了!”
“是啊,御兽族本来有生力量就不多,要是被发现,西山族人群起而攻,那我们御兽族怕是要被灭族了!”
“对!为了一个女人,这事绝对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