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用餐后不久,村子便寂静了下来,偶尔才会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犬吠。
如今这年月,跟千年以后可不一样,不管是城里还是村里,饭后除了炕上那点欢愉生活,便无半点活动。当然,临安城里的勋贵豪族们少不得还要继续莺歌燕舞,寻欢作乐。
等到隔壁的陈瑾儿和傻姑深睡之后,牛顶天悄声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灰色衣袍,又扯出大大的一块紧紧裹住头脸,小牛秀才可没傻到在这冰天雪地给自己整上一套乌漆嘛黑的夜行衣。
那无疑是在告诉别人:
哈哈
这儿有人!
这儿有人!
完事之后,在腰间又塞了一把**防身,牛顶天便蹑脚出门,小心翼翼地往村头摸去。
牛顶天从未忽视过自己脑海里这套吐纳法,虽不懂所谓经脉穴位,但只要每日用气息神意默念运转,定会获益不浅,尤其是近两年来读书致学之后,效果尤为显著。
如今,他虽然是稚童的身体,但身形极为轻巧灵活,如果奔跑起来,也绝不输成年人的速度,否则这厮也不敢轻易一人,便在深夜悄悄外出。
毕竟,在这个年代像他这样模样俊俏的孩童,还是深受王公贵族里娈童喜好者的青睐。若是落在了牙婆子手中,也会被卖个好价钱。
来到酒馆,牛顶天直接踱步到屋侧的窗户旁,掏出**,**窗缝,寻到窗闩处,找好支点,使出巧劲,用力一挑,便把侧窗给打开了。
前后流畅自如的动作完全不似一般手艺,可见这活儿前世或是今生没少练习。
抬起窗户,翻身入内后,随即把窗户合上。
借着透过窗户**来的月光,可见桌椅柜台上的灰尘积得厚厚的,显然此处已经长时间无人涉足入内。
“若是不出意外,我那妹妹的爹爹可能已经死在了这儿的密室之中”牛顶天心想,随即便向厨房寻去。
刚一推开门帘,一股馊味从里间扑面而来,抬腿踏入,只见到处都是尘土和蛛网,锅中剩饭已经发霉,馊味正是从这里向外散出的。
再看一墙之隔的内堂,里面仅有一张小床,床上一张破席,一条破被。
牛顶天见此,想到“傻姑”,一时间心里也是百般滋味,难怪十几年后连黄蓉见了也不禁生出凄凉之感。
收起心思,进入厨房后,又寻到了橱柜,刚一打开只觉得尘气扑鼻,吹起火折子,靠着微光,只见橱板上搁着七八只破烂的青花碗,碗中碗旁死了十几只灶鸡虫儿。
将橱板上的青花碗一个一个往外拿,等瞧见最左边剩下最后一只生着厚厚一层焦锈的碗时,心想:就是它了。
牛顶天记得,这铁锈碗便是密室的入口开关,十几年后的黄蓉,便是在这里无意发现了密室入口。
于是左右用劲扭转了起来,只听得“喀喇喇”的一声响,橱壁向两旁分开,露出了黑黝黝的一个洞来。
洞中瞬间一股臭气向外冲出,让人闻之欲呕。
牛顶天站在洞口,待气味散了会后,又点了一把柴火放在里面熏了一会,臭味熏得差不多后,才忍着不适,拿着火折子躬身钻了进去。
依稀可见,这密室又小又脏,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副死人骸骨,仰天躺着,衣物也有些腐朽。
瞧见背心肋骨之处有东西隆起,用地上的柴火枝拨了几下,尘土散开后露出一块铁八卦,再瞧腿骨也是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