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着外侧的他先下床,毫不客气在他腰后踢一脚。
男人不喜欢被贴身伺候,俯身穿靴的动作一顿,倒也不痛,就是恼。
回身攥住她伸来的脚踝,一把就将人拖过来。
“是你先……”
辩解尚未出口,脸颊便被人攥住了。
男人面上情欲未褪,难得看不见半分苍白,右眼尾一颗小痣透出几分勾人的意味。
“你当我是什么?嗯?”他逼近几分,“你养的蛇吗?”
林钰便想起昨日夜里,那种时候,他非要给自己讲公蛇与母蛇如何繁衍。
那现在自己当他是蛇又如何?
身体被人制住,气势却是不输的,林钰仰头问:“不行吗?”
许晋宣失笑。
难怪她这样有趣,自己把她当难驯的爱宠,她却没有身处下位的自觉,拿他当蛇驯。
很有意思,那就看谁先把谁驯服。
林钰知道他不会生气的,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动怒。
其实她也渐渐摸索出了和这人相处的门道,在他将要发怒时,服软就行了,他这人很吃软却不吃硬。
由着他照例为自己梳头,他今日兴味极浓,还想学如何添妆。
这种伺候自己的事,林钰大多由着他去,假意拒绝了两句,便仰着脸任他勾画了。
他添妆的天赋比梳头强,头一回在青黛的指挥下下手,竟也只是略显粗糙,并不难看。
林钰对镜仔仔细细瞧着,真心评一句:“眉毛画得不错。”
铜镜映出她身后的男子,唇角勾的笑略含得意。
就这样度过一个早晨,午膳后,林钰便想起了正事。
“昨日说好的,你要教我炼蛊。”
她甚至几次觊觎他的书架,觉得那上头就会有情蛊相关的书册。
许晋宣却说:“不急。”
他自然没想出尔反尔,只将一些要紧事放在前头说。
“你入门前就要想清楚,蛊与毒是同宗,炼蛊之人往往逃不过蛊毒的反噬。”
他难得一改漫不经心的姿态,正色问:“你,承受得起吗?”
林钰呼吸一滞。
虽说归根究底她是为了找到解情蛊的法子,可倘若他肯教,林钰也想过,这能变成自己的一门本事。
此时又说会反噬,她小心问:“会怎样?”
男人并未立刻作答,凝眉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告诉她:“于男子而言,蛊毒反噬的法子无奇不有,有的会废了手,有的会废了腿,更有的痴痴傻傻变成疯子。”
可那是男子。
林钰立刻问:“那女子呢?”
“女子嘛……”许晋宣嗓音低下去,说,“倘若你生下一个孩子,他生来便会受蛊毒侵扰,需在剧痛折磨中熬过二十年。”
竟然是孩子。
林钰愣愣想着,也不知相较男子而言,这是福还是祸。
许晋宣又说:“不过你的后人若能熬过二十岁,便是天生的百毒不侵,炼蛊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