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钰跟着睁大了眼睛。
刚刚鸣渊也这样,什么都不说,就是盯着自己看。
而林霁不知要怎么说。
沈涟几次催促他,早点表明心意。
可他习惯了审时度势,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恰如此刻,她坐在自己对面,满心想着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难道自己能忽然问她:阿钰,想过嫁我吗?
“我……”
他瞻前顾后,林钰重重叹了一口气。
又说:“你们男人都这样吗?遇上要紧事,喜欢吞吞吐吐。”
林霁的脸色倏然一变。
“还有谁?”
这下轮到林钰慌张。
对面人穷追不舍:“你还和谁有要紧事?”
怕了,她怕了。
刚刚半天不听一声响的男人,现在咄咄逼人,叫她找回一点最初被逼验身的恐惧。
眼光转到面前桌案上,林钰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
“这是你买的蜜桃煎吗?看着色泽不太对啊,不是梁记的吧?”
林霁不肯被糊弄,视线跟着她落定,就想起这是白日里她自己送来的。
借口找得真拙劣。
“还是那个家奴,对吗?”
林钰努力过了。
哪怕自己与他的关系有所好转,他似乎还是不愿相信,鸣渊是一个心思纯净的人,不肯对人有一点点改观。
“我方才就是随口一说,”见逃不过,她开始胡搅蛮缠,“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林霁便不接话了。
方才那点旖旎的心思被冲淡,他算是彻底放弃了表明心迹,却也记得林钰在意那人,不好又因那人起口角。
“你自己要多留心。”
他算是微微转变了态度。
林钰已经觉得难能可贵,自然没再和他争论什么。
可不等她把正事再拾起来,外主屋外头闹哄哄的,像是有人闯进来了。
与此同时,屋门被叩响。
“公子。”是曹顺。
林霁也听见了动静,便问:“何事?”
“晚迎小姐闹着要进来,院里的小厮也不敢出手拦。”
晚迎?她那么晚来做什么?
这几日她大多窝在长瑞阁,林钰只能想起那日和人谈话,她说自己如今最想要的只有林霁。
难道是自己多跑了几回,惹她疑心了?
林钰看看对面端坐的男子,又想起她势在必得的模样,觉得当真多此一举。
林霁的心有多诚,难道前世还没感受够吗?
想着这都是他们两人间的事,林钰自觉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搅兄长了,先回去了。”
刚要站起身,却听对面人说:“坐着。”
“啊?”她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身体却很听他的话,**落回了椅面上。
“她一来你就要走,为何?”
林钰心道这不明知故问,嘴上却只说:“我看她,挺着急的。”
“那你呢,”男人紧接着问,“你急着,把我推出去吗?”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凉,分明来时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