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天,难道是我卫家上阵杀敌,造成太大孽障,所以你降下卫渊这龟孙儿,狗东西到我卫家惩罚!”
说到最后,卫伯约堂堂勇冠三军,大魏第一战神,竟老泪纵横。
不少大臣纷纷长叹一声,甚至有些可怜这虎背熊腰,童颜鹤发,武道天下第一高手的耄耋老人。
换位思考,谁家摊上这么个玩意也都是糟心,最可怕的是还就这一个独苗……
卫伯约在两名武将的搀扶下起身,对南昭帝抱拳:“陛下,老夫身体有恙,请让老夫提前回家。”
卫渊通过审核,心情大悦的南昭帝摇了摇头:“亚父还请稍等片刻,记得一年前您曾向朕提议,给令孙卫渊一官半职。”
“朕考虑良久,今日见渊儿在侦查破案方面有着超高造诣,所以朕决定,封卫渊六扇门副指挥使,赐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彻查这次调包考卷的大案。”
“陛下,卫渊年少,恐怕难当大任……”
没等卫伯约拒绝,卫渊上前抱拳拱手:“多谢陛下,臣一定胯下马掌中剑,守卫皇城,不让世间出现一起冤假错案,从此改名卫青天!”
南昭帝满意点点头,将腰间佩剑丢给卫渊:“渊儿,明日记得要准时去六扇门报道。”
卫伯约沉着脸,一把抓过卫渊,就像拎小鸡仔般离开……
轿中,只剩卫伯约,卫渊爷孙二人。
卫伯约眉头紧皱地道:“你小子真以为,南昭让你当着副指挥使是好差事?”
卫渊无所谓地笑道:“陛下想用我的混不吝的纨绔劲,将这京城的水搅浑,还能把你拉下水。”
“毕竟爷爷你不理朝政,不屑官场的尔虞我诈,你的作用就是镇国,也可以说,你效忠的是大魏,是先皇南京龙,甚至是南家,但并非是他南昭。”
“之前寿命还有一年也就罢了,如今变成五年,他的小心思不就活跃起来了。”
卫伯约上下打量卫渊,虽然知道他内在并非纨绔,可也没想到他早已把整件事推敲透了。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你这龟孙儿可知道,京城的水有多深?”
“哪怕你水性好,可别忘了,水里有食人鲳,有剧毒的水蛇,还有伪装成枯木的鳄鱼,以及常在河底,时刻准备咬掉你一块肉的缩头王八……”
“危机常常伴随着机遇。”
卫渊正色道:“他南昭想浑水摸鱼,可搅浑水的人是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办不好三十万卫家军当你嫁妆,你老老实实去当驸马爷,寄人篱下的过一辈子吧。”
卫伯约说完,拉开轿帘,看着外面被抬着走的公孙瑾。
“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南昭帝也愿意为了他和群臣博弈一番,留在你手里浪费了,让他加入卫家军吧。”
卫渊风轻云淡的道:“那爷爷你可以去试试。”
“停轿!”
卫伯约走下车,上下打量公孙瑾:“你可愿意追随我,成为我卫家军的谋士!”
公孙瑾看了一眼趴在担架上的杜三娘,就算隔着衣服,也能看到肿起来多高的大**……
向卫伯约摇了摇头,用唇语道:“卫公,我早已在卫家军,但却不会跟随您,因为瑾此生只会效忠世子一人!”
卫伯约也看了一眼担架上的杜三娘,忽然想起今日卫渊的诸多反常行为。
感情今天的在场所有人,包括自己,南昭帝,满朝文武,都是替卫渊打工的工具人。
“**,虽然已经知道这龟孙儿不简单,但还是小看他了。”
卫伯约嘴上暗骂,但脸上却是大悦,宛如菊花般盛开……
重新回到轿子,卫渊翘着二郎腿:“爷爷,是不是碰壁了?”
“滚!”
卫伯约一脚将卫渊踹下轿子:“老子看你这龟孙儿就烦!”
卫渊****,拍打下身上的尘土,看着缓缓离去的卫府一行人,对公孙瑾道:“你与我同轿而行吧。”
轿中,卫渊轻声道:“恨我吗?”
卫渊知道,凭借公孙瑾的聪明才智,就算当时想不通,过后也会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局。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敞开了把话说透。
公孙瑾摇了摇头:“为何要恨世子?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走这一步,瑾反而还要感谢主公,让瑾彻底撕碎了,儿时憧憬的状元当官梦,也让我近距离真正看清了,这些世家门阀的丑陋嘴脸。”
卫渊搂住公孙瑾的肩膀,撩起轿帘,指着路边繁华的街道。
“等我羽毛丰益,我就会手握虎符离开这里,皇帝姓必须姓卫,这天下三十七家门阀也都必须要亡。”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京城,满城尽带黄金甲。”
公孙瑾表情严肃地道;“瑾相信,凭借主公的才能,定会有那一天!”
倾城公主的寝宫,未央宫。
南栀躺在青花血瓷澡盆内,浴兰汤兮沐芳,倩影朦胧,罗裘薄纱半遮胸……
当她站起来那一刻,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百花失色。
贴身婢女一边为南栀穿衣,一边嘟着嘴道:“殿下,我都听小桂子说了,那卫渊真不是个东西,抄袭大才子朱思勃的诗词歌赋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下让你颜面尽失,更说出什么与父兄割袍断义的混账话,幸好您抽了他一嘴巴,这才让我微微解气。”
南栀微微一笑:“我是配合他演戏,这卫渊可不简单。”